但轉念一想,人家兄弟分別二十年,再見麵,哪裏舍得離開呢。
換作是她,也是極有可能會留下來的。
謝環臉上露出了傷感,“我還以為我還能再見到師父呢。”
其實,從胡言要求去北狄那一刻起,她心裏頭就已經有所猜測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笙笙,這對他來,是好事。”沈彧握住她的手,勸道。
謝環深吸了口氣,反手握住他的手,“我知道,隻是一時間不太能接受。但我想,師父定然是開心的。”
胡言這大半輩子都生活在仇恨中,接下來的日子,也該是讓自個兒好好輕鬆輕鬆了。
沈彧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了過去,“這是胡言讓我交給你的。”
謝環翻著冊子,看到上頭的內容,眼中漸漸地泛起了淚光,“阿瑾,他會很好的,對不對?”
“是,他一定會過得很好的。”沈彧很肯定的回答,似在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謝環。對他們來,胡言不隻是單單的同伴,更是親人。
因此,胡言的離去,對謝環來是感傷,對他來亦是如此。
謝環瞧著冊子上熟悉的筆跡,以及那些事無巨細的囑咐,淚水終是忍不住掉了下來,“我會好好的,把師父的這本冊子看得滾瓜爛熟的。”
這本冊子很顯然就是新寫的,上頭的內容很豐富,麵麵俱到,可見胡言為了準備它耗費了多少心血,她同胡言,本就沒有做太久的師徒,但胡言已經對她算是仁至義盡了。
她將冊子妥善的放好,雖然她日後不能成為像胡言一樣的大夫,但是,她定然不會叫胡言的醫術就這樣埋沒的,她一定會好好研讀這一本冊子,將上頭的內容滾瓜爛熟的記住的。
沈彧伸手勾走了她的淚水,唇角弧度忍不住上揚,心中又是驕傲又是感動,他的笙笙,從來都不是嬌嬌弱弱,需要人保護的姑娘。
她很善良,也會為了分別而傷感,可這些,都不會影響她內心的強大,日後的她,定然也會繼續強大下去的。
雖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但日子還要過,沈彧出去快一個月來,回來一轉眼就到了年底。
謝環踩著厚厚的積雪去給沈彧送飯,沈彧原本心疼她:“這麼冷的氣,就別送了吧。”
謝環不依且很堅持,沈彧無法,隻好讓她繼續送了,隻是上次謝環病聊事情叫沈彧心有餘悸,就怕她又凍著了。
好在謝環穿的暖和,手裏頭又捧著手爐,也到也沒什麼大事。
就是雪路滑,不太好走,叫沈彧擔驚受怕的。
“明日就是除夕了,今年過節隻怕是隻能在這兒待著了。”芭蕉低聲的著,手上卻是在準備新年需要用到的窗花。
就算是在外頭過年,也是需要儀式感的。
謝環亦是有些想念謝老夫人了,離家兩個多月,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她身在軍營之中,即便不是將士,也是需要守
“也不知道京裏頭如今怎麼樣了。”
芭蕉道:“別的奴婢不知道,但有一件事,奴婢是曉得的。”
謝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