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原本護著女子疾馳的那隻巨手卻頃刻轉防為攻變了個結印,與藍色雷火接了個正著,轟的一聲藍色雷火頓時寂滅,而金色巨手也明顯受外力所致向後退了十幾丈才穩住。

如果能看到的話,白衣女子在那一擊的同時,嘴角突然溢出了一道嫣紅的鮮血,印在其蒼白而聖潔的臉上顯得異常淒美。

一擊過後巨手緊隨白衣女子疾馳退去,而此時那黑影身形一震更是加快了速度向前猛追,同時發出一聲悶哼,顯然剛才那一記正麵相擊他也吃了些苦頭,此時變得更為狂暴,似乎是鐵了心和那女子不死不休般追了過去。

這一切景象如白駒過隙一縱而逝,瞬間便越過村落上方消失在夜色中的東方,唯有若隱若現的隆隆雷聲與天上逐漸常態的黑雲漩渦還能證明著剛才的異象。

山穀之外,一塊高約十丈的黑色巨石此時似乎受到了什麼力量的控製開始震動不停,同時從巨石底部升起陣陣煙霧,並伴隨著隆隆悶響。突然,一道墨綠色炫光如離弦之箭朝著東方射去,並似乎若有若無的留下了幾聲朗朗笑聲。這道炫光似乎是要直追先前白衣女子而去,怎知追出數十裏後突然掉頭直轉回來。到了巨石上方,在空中環繞幾周後一頭便沒入了巨石的底部。此後巨石漸漸停止了震動,煙霧也慢慢散去。一切都恢複如常,隻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巨石底部竟滲出了汩汩清泉。

穀中,老人此刻已出得戶外仗劍而立,劍指東方身形虛幻,劍身上下紅光大盛,這光芒伴隨著聲聲龍吟之聲包裹著老人混身上下不停流轉,老爺子腳下踏著天罡退煞步,於風中急舞,時而身軀前傾縱身躍起,時而守住身形仰天而立,正是那不動如山、行如駭浪之勢,哪裏還有半點古稀老人的孱弱。

如此狂舞了一陣,隨著他一聲長嘯收住了身形,此時的老人麵容剛毅,眼中卻早已噙滿兩行濁淚,口中喃喃到“來了,這一天來了”回頭看著坐在門前的孩童柔聲說道“淩兒,看到了嗎?你不是一直問我自己的父親母親在哪裏嗎?既然你的神智已然能夠得之感應,我也就不應該在刻意瞞你了”說完將劍一收,身體旋即落到小孩兒身旁,一同坐在了門口的那塊青石台上,小孩兒黑溜溜的眼睛看著爺爺,沒有吭聲,與老人同樣固執堅定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期待,期待著老人將要對他說的一切。

這一切是自己自懂事以來這幾年心裏一直想要知道的,可是每次祖爺爺總是說“該你知道的時候祖老爺爺自不會再瞞著你”,小孩子從小心境堅韌,竟也能夠克服孩童固有的好奇之心沒有進一步糾纏,此刻到了了解真相的時候,眼神也僅僅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即刻如常。老爺子心中一歎:此子心境堅韌靈智超群,將來必有大成就大抱負啊,隻是不知天命如何,此子最終究竟投身何界,是福是患亦無所知,奈何老夫枉活一百餘載苦心修行,總是未能突破俗境參不透那天機,愧矣!

短暫思索後老人收拾起心情笑著說道“淩兒,現在雖已是深夜,我們祖孫二人索性就破例顛倒一下晝夜,去,把祖爺爺的酒壺拿來,我給你說說你父親母親的故事”

小孩兒進屋取酒的時候,老人再次向著東邊望去,喃喃念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你二人離開至今,雖然在這裏隻有短短三、四年光景,但想必在那邊確又是一番翻天覆地的大經曆,而今日之異象想必也定是與你們那界有關吧。可惜老夫愧為長輩,心受牽製始終無法脫離俗境,你二人心境清靈早早便超過老夫修行百倍,而代我勞碌應天道改天命,實是冒險、實是冒險啊!如今淩兒以開啟靈智,心境清靈不亞於你們夫妻二人,甚而更多幾分堅韌,連老夫偶爾也無法探出其心境,其將來成就抱負不可小詁。奈何老夫受心所製,不足以為其指引,不知爾後此子終將歸於何途,是福是患啊!”

老人收回心思後才發現小孩兒已坐於身邊雙手拿著酒壺看著自己,未出一聲,不禁搖搖頭說“爺爺真是老了,人老了就容易多想,居然連你這小家夥什麼時候坐過來的也都沒有察覺,哈哈”然後接過酒壺順手將小孩兒抱於懷中,說道“來,我們來講講你想知道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