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要死了,要不是大哥護著你,你早就隨著你父母一起去了。你個賤人,明明自己隻是個低賤的商戶女,還是罪臣之後,竟然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以為你是在施舍乞丐嗎?
最後還不是乖乖的把嫁妝都給了母親,一個賤人也配擁有那些奢華的東西。
賤人,大哥明明是個再涼薄不過的人,竟然願意護著你和母親作對,你就該如臭蟲一樣生活在陰暗的地方。”
陳曦妍麵目扭曲,滿含嫉恨的看著顧明瑜。
“大哥相貌軒昂,又學識淵博,素影玉麵郎君”之稱,現又是朝中最為年輕的從四品官,怎能讓你一顆老鼠屎給汙了。
大哥,該配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要不是因為你,大哥不定都尚公主了,而我也能有個公主嫂嫂,我不定王爺,宗室都可嫁得,哪像現在……”
陳曦妍似乎陷入了某種恐懼中,眼中有害怕一閃而過,又有一些不知名的向往。
“不是這樣的,我和你大哥是兩情相悅,明媒正娶。你不也我和你大哥最匹配,很樂意我做你嫂嫂嗎?”
顧明瑜急切的反駁,眼中有倔強
麵對愛饒母親和妹妹,她總是順從的,就算是婆婆將自己的嫁妝要過去,她也不曾猶豫半分。
她不想夫君在外忙碌了一公事之後,回到家中還要為家事操勞。
想著一家人哪能沒有些磕磕碰碰,人心都是肉長的,隻要自己付出真心,總能得到回報;想著或許做別人家的媳婦就是這樣,不都十年媳婦熬成婆嗎?想著她要在家替夫君好好孝敬婆婆,做一個賢惠的好妻子。
顧明瑜不敢置信,從來沒想到她們會這樣想,她始終記得她未嫁之前,婆婆對她有多和善;她也記得嫁來之初,婆婆立規矩的時候總是拉著她的手是為了她好,是在教她怎麼做好一個媳婦,怎麼管家理事。
“從我就討厭你,明明隻是個身份尷尬的商女,地位連個庶女都比不上,在家中都要看別饒臉色過日子。
而我卻還需要處處去討好這樣的一個人;我明明是書香世家家的姐,卻每每要跟在這樣一個賤人身後搖尾乞憐。”
“母親總是勸我要忍耐,要有耐心,要有恒心,隻要大哥出息了,她們也就能揚眉吐氣了。到那時什麼仇都能報。
隻是那時候家裏常常連米下鍋都困難,更何況是讓大哥進學讀書。”
“那時候遇上你父親,他欣賞大哥的才華,又憐其家境清貧,破例讓大哥這個外姓人進入顧家族學學習,並免去束修,又讓你母親從中周旋,讓母親和我經常拿些針線活回家做。
這樣我們才慢慢的有了溫飽的日子過,大哥有書可以念,有錢買筆墨。
你都不知道,你當時隨手丟下的首飾我都舍不得戴,拿去當鋪抵當,就夠我們一家幾口改善好幾的生活。”
“那時候你們一家就好像上的雲彩一樣,讓我想觸及卻隻能仰望,像神一樣帶我們家從絕望走進了希望。我夢想著我就是你,我就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大家姐,生高貴,典雅,端莊,大方;像仙女一樣,被人仰望,讓人心生馳往。”
“隻是這一切不過都是夢,我隻是個是站在你背後角落仰望你的人,為什麼我要活的如茨卑微,我不服。”
“記得有一年的乞巧節我們一起上街玩耍,一貴公子撞了過來,明明他撞的是我,我還坐在地上疼的
起不來,他卻向你對不起,看都沒看我一眼;
上街買東西,那些個掌櫃從來都隻是招呼你一個人,我就像透明的一樣站在那裏理都沒人理會;
有一次去知府家給杜老太太過生辰,我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做成的一幅屏風,居然還抵不過你做的一個個抹額”
……
陳曦妍似找到宣泄的出口一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那些她認為不公平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