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看著眉來眼去的三個女孩子,心下特別無奈,她們如此愉快的決定下來,怎麼就沒人問問她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我沒跟你們說過我不會跳舞嗎?你們現在想換人其實……還來得及……”
鄭妍佯裝羞澀的扔下一個炸彈後就不再理會麵麵相覷的三人,兀自神遊太虛計劃離開凝夜山莊的路線,畢竟馬老板的兒子情況特殊,她覺得不能繼續耽擱下去,恐遲則有變。
這時,霓裳台下蓮步走來一名女子,她年約二十七八歲,發髻高挽,皮膚白皙、算不得絕色美人,卻勝在神段妖嬈,一襲淡青色的舞衣緊貼著她玲瓏的曲線,使她整個人禁欲中又暗藏一股內斂的風情。
她是趙錦鸞特別請回來教大家跳舞的女先生,姓張,名字已被人刻意遺忘,隻因她的身份特殊,是前朝宰相張如海的曾孫女,雖淪落風塵,卻頗富才名,經常被朝中那些底蘊尚淺,又急於躋身豪門的新貴們請回去教導家中女眷琴棋書畫。
按理說,以錦鸞郡主的身份應該是瞧不上張先生這樣身份曖昧之人的,更何況前不久盛傳永安伯梁九末成了這位前朝貴女的入幕之賓,更有欲納她為妾的傳言。堂堂錦鸞郡主自然不在乎屈屈一個永安伯,可問題就出在永安伯的長女乃是成王的側妃,如今京中三王為了皇位明爭暗鬥,作為嶽王嫡女的趙錦鸞竟搭上了成王側妃父親的女人,落在有心人眼中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張先生走上霓裳台後,美目一掃便落在鄭妍身上。昨日徐明惠受傷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隻沒想到趙錦鸞這麼快就尋到了接替的人選,其實她覺得徐明惠之前的表現一直不錯,而且受的隻是小傷,並沒有換人的必要,可她人微言輕,就算略有不滿也隻能壓下,是以今天一見明顯不在狀態的鄭妍時,胸中的火氣登時便又竄了上來。
“你是何人?難道不知曉這霓裳台不許閑雜人等靠近嗎?”
張先生的出現讓台上的小姑娘們緊張起來,隻因這位女先生素來嚴厲,便是她們的身份一個比一個貴重亦不見她有任何諂媚討好,該訓斥訓斥,該責罰責罰,也正是這份不卑不亢又一視同仁的作派,反而得到這些貴女們的尊敬。
當然,這其中也有興災樂禍的,例如姚若雨和韓夢如。她們最討厭的就是鄭妍,這種討厭的情緒很複雜,有輕視,瞧不起,也有因為從這樣一個出身低微的女子手中搶奪婚事的惱怒,是以看到張先生尋她麻煩,兩人假作未見,隻兀自低聲佯裝推敲舞步,實際上卻豎著耳朵偷聽,恨不得鄭妍能惹怒張先生被趕出凝夜山莊才好。
張先生一開口,鄭妍就聽出這女人對自己的敵意,她習慣的去看張先生的麵相,發現她眼尾上揚,前窄後寬,這樣的女性有想法,但功利性強,俗語說:寧交王八羔子,不交吊眼風哨。這話的含意是吊眼梢的女性,翻臉無情,為人處事情義淺陋,人情世故都不值一文錢,平時如何交情深厚,如果鬧翻的那時候,則無情無義,翻臉無情。而且她的腮骨向兩側突起,產生正三角的臉形,兩腮比較發達。這就是常說的官府不好臉的娘娘,這種麵相的愛疑神疑鬼,為人處事自高自大,絕聽不進去他人的好言規勸,一切擅作主張,通常在社會發展上人緣人品偏差,辦事多成多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