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王忠並不覺得鄭妍是凶手,畢竟在他眼中,周昕妍隻是個柔弱的小姑娘,試問這樣養在深閨裏的女孩子,怎麼可能用那麼凶殘的手法一連殺死兩個年輕男子?
“周姑娘,在下是嶽王府的一等侍衛王忠。”
王忠沒有一上來就對鄭妍進行審問,而是禮貌的自我介紹。
“王侍衛。”
鄭妍目光淡然的看了王忠一眼,還了一禮後就不再說話。
王忠的態度雖然謙恭,實際卻在暗中觀察鄭妍的反應,發現這位周姑娘出人意料的鎮定,要知道第二件命案發生時這些平日裏威風八麵的貴女們嚇得就像一群待宰的鵪鶉,他不過是例行詢問情況,就有好幾個被活生生嚇暈了過去,所以,鄭妍的反常立刻引起了王忠的注意。
要是鄭妍知道王忠的想法,大概會吐出一口老血,她不過是自知與命案無關,問心無愧罷了,反倒讓人給懷疑上了,簡直冤枉。
“周姑娘,不知您對白天的案件有何看法?”
王忠此言一出,趙錦鸞的黛眉就輕蹙了一下,畢竟她以為王忠隻會詢問周昕妍今夜的行蹤,倒沒想到竟是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心中略有不滿,覺得王忠是在節外生枝,不過也沒有阻止。
“看法?”鄭妍詫異的看了王忠一眼,“我隻是一名普通的後宅女子,能有什麼看法?”
“那周姑娘可知道死者的身份?”
這個鄭妍還真不知道,她隻是看了屍體一眼就跟思巧離開了,於是便如實答道:“不知道。”
“死者名叫陸見,乃是京城旺族陸家的公子,據他府上的小廝說陸公子早上匆匆離府後就不知所蹤,之後他的屍體就出現在了凝夜山莊,凶手不隻一刀將其割喉,還殘忍的取走了死者的腦髓……”
鄭妍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個王忠不是應該詢問自己案發時的行蹤嗎?現在這是鬧哪樣?把案子說這麼詳細自己又不會幫他破案……還是他另有所圖?
“王侍衛,你跟說這些幹什麼?”
王忠露出無害的笑容,道:“周姑娘忘記在下剛才的問題了嗎?王某隻是想問您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
鄭妍意味深長的瞥了王忠一眼,思索了片刻,忽然道:“那不如我替王侍衛測個字吧。”
什麼?測字?
王忠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他沒有忘記自己身在何處,都要以為是不是不小心進了城隍北街。
“測字?周姑娘是消遣在下嗎?”
“消遣你?我還沒有這個閑情逸致。”鄭妍若無其事的展了展衣袖,一派閑適。
王忠皺眉,不知道麵前的少女打的什麼主意。方才他之所以具無事細的描述案情,不過是想試探鄭妍的反應,可沒想到這小姑娘看似弱質纖纖,卻擁有如此強大的內心,隻是他雖然授命查案,但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嶽王府的奴才,有錦鸞郡主在場,自然輪不到他私自做決定,於是再次看向趙錦鸞,在得到準許後才讓府中的小廝準備筆墨紙硯。
不過片刻,小廝已經備好筆墨紙硯,王忠竟當真手持毛筆沾飽了墨汁在宣紙上寫了一個“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