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歧香見自己的外祖母關鍵時候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忍不住跳出來道:“明明就是你推的我,你還敢狡辯!”

鄭妍用看白癡的目光看向歧香,“我跟你麵對麵站著,怎麼推你呀?”

歧香語結,不甘心的又道:“五妹妹親眼所見,不信,大家可以問五妹妹!”

歧鳳素來比歧香心思多些,今日雖有她們的外祖母忠勤伯老夫人出頭,可她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對這位外祖母不過是維持表麵的恭敬,實際早已心生不滿,她本是打算在旁邊看戲,沒想到卻被自己這位不長腦子的三姐指了出來。

歧鳳咬了咬下唇,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樣,說道:“那日我和三姐姐看見昕妍表妹獨自一人,擔心她又因為被榮昌侯退婚的事情想不開,便上前想安慰她幾句,沒想到她卻惱羞成怒,不隻對我跟三姐姐惡語相向,還把三姐姐給……”

歧鳳說著就垂下頭,隻她那沒說完的證言卻留給所有人無限的想象空間。

歧香也不在意,隻當歧鳳驗證了自己的說法,於是更加得意,挑釁的瞪了鄭妍一眼。

這時,從鄭妍和周氏進來就一言未發的樓氏放下手裏的茶盞,故作優雅的用帕子壓了壓嘴角,道:“伯爺,既然鳳兒都已經證明香兒是因妍兒落水,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傷害都已經造成了,手足相殘,便是在普通人家也是不能輕忽的大忌,更何況是我們饕恩伯府……我看,不如就家法處置吧,也算小懲大戒。”

樓氏此言一出,連饕恩伯歧山的眼角都抽了抽。周昕妍可不是他們歧家人,便是請家法,那也是出的周家的家法,何時輪到他們歧家越俎代庖?何況,他這兩個女兒是什麼性子他這個當爹的能不清楚?這些年,她們欺負周昕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隻當是女孩子間的胡鬧,隻要不出人命,他也樂得囫圇過去,可現她們不隻在府裏鬧,還拉上了忠勤伯老夫人一起鬧,這讓他對自己這兩個寄予厚望的女兒很失望,還有就是他的原配樓氏,要不是這個毒婦,他至於人到暮年卻連個兒子都沒有嗎?

樓氏說完話,發現所有人都低眉斂目,竟是無一人理她,臉色一黑,故意提高了嗓音又問了一遍:“伯爺,我剛才說的話您聽清楚了嗎?”

歧山知道不能再繼續裝聾作啞了,正廳裏的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

鄭妍懶得搭理歧香和歧鳳這兩個瘋子,左右看了看,發現大房所有的主子都坐著,而她跟周氏卻隻能站著,這明擺著沒把她們三房的人看在眼裏,當成奴才訓了。

“大伯,我姑母好歹也是歧家明媒正娶的三夫人,怎麼到了您這裏連個杯茶都沒有?這就是堂堂饕恩伯府的規矩?”

歧山這才反應過來,一瞧可不是,忠勤伯老夫人趙氏居中而坐像個老佛爺,他和樓氏左右相陪,再往下是歧香和歧鳳,唯獨周氏和鄭妍在門口站著,還真是不成體統。

“來人,還不給三夫人看座。”

一旁的侍女聞言忙往樓氏的方向看去,而這一眼讓歧山立刻臉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