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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湛離開伯府徑自去了皇宮,而更換上都尉府盔甲的歧湛褪去一身慵懶浪蕩的紈絝勁兒,反而多了幾許英武不凡。
衛所平日裏沒什麼要事,任務就是守好宮門即可,並且采取輪班製,不當值的時候可以出宮回家,不願出宮的亦可以住在衛所的營舍內。
歧湛初來乍到,又存了低調的心思,所以他的到來並沒有激起多少浪花兒。衛所中多是勳貴子弟,像饕恩伯府這樣數代無有建樹的,更是早遠離了權利中心,何況歧湛又非現任饕恩伯一脈,這身份上便要再減上一籌,是以真正手握權柄的公侯之家瞧不上歧湛這樣的,反倒是京中那些個有名號的紈絝對歧湛表現出了善意,儼然一副自己人的態度。
點了卯,歧湛正想去檔案局去查查當年他父親遇刺的卷宗,沒想到剛入宮門,他就察覺衛所的氣氛不對,悄悄問了比他早來半個月的承恩公家的二公子武清俊才知道,原來是昨天晚上宮裏鬧了刺客。
“要我說那刺客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皇宮是地方?以為學了點功夫就敢一個人硬闖?前朝都滅了快一百多年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聖上有個好歹,那下麵可還有三位王爺和六位皇子撐著……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武清俊吧嗒一口菜,哧溜一口酒說得口沫橫飛,歧湛隻靜靜聽著,實際桌上的酒菜並沒有用多少。
京中勳貴多紈絝,如武清俊這樣不學無術,依靠祖蔭過活的更是不在少數,但這樣的人看著不靠譜,可實際上紈絝有紈絝的圈子,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要真掃聽起什麼事來可是不容小窺的。
正如武清俊,他背靠承恩公府,雖生在二房,可他的親姐姐卻是皇帝的淑妃,這樣的身份就算在勳貴遍地跑的都尉府也是拔尖的,可他偏就跟歧湛看對了眼,兩人一拍即合,沒幾天就混熟了。
“聖上可受了驚嚇?”歧湛問。
武清俊嗤笑一聲,興災樂禍道:“那刺客連皇上的寢宮都沒見著就被暗衛給按住了,現在正在天牢裏審著!看來這幾天那邊兒是閑不著了。”
武清俊指的自然是都衛和獄衛,三個衙門雖同屬都尉府,但卻各有分管,其中齷蹉自是免不了的。
武清俊正說得興起,忽聽門外傳來腳步聲,未等兩人起身,東衛所的副都統喬立興便走了進來。
“喲,外頭天都快被捅破了,你們兩個小子到是逍遙!”
武清俊本還有點緊張,可一見來人是喬立興,非但不懼,反而熱情的招呼他一起吃酒,“來來來,喬兄到得剛好,一起喝幾杯。”
喬立興沒拒絕,當即摘下官帽坐到武清俊對麵,武清俊則知機的把喬立興的酒杯滿上,“喬兄,審出什麼來了?”
喬立興一口把酒喝盡,才道:“能有什麼,前朝餘孽唄。”
武清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剛才就說這些人腦子不清楚,現在四海升平,老百姓安居樂業,他這麼單槍匹馬進皇宮溜達一圈有什麼用?屁事沒幹成,還把咱們給折騰夠嗆!”
一頓酒直從酉時吃到戌時,武清俊下衙出宮離去,房間裏就隻剩下歧湛和喬立興兩人。
喬立興見房中再無外人,當即起身向歧湛行禮:“七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