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鄭妍還沒等到嚴懷香上門,就等來了楊氏。
鄭妍有時候真懷疑楊氏的神經到底有多粗,她都那麼不客氣的懟她了,居然還能笑顏如花的在她眼前晃,而且還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給她找來了一位女先生。
看著麵前容貌姣好,風韻猶存的女人,鄭妍忽然覺得楊氏很可能故意的。
這位女先生鄭妍並不陌生,之前她被歧湛扔到凝山莊的時候,曾經因為禮部侍郎之女徐明惠傷腳之故而被趕鴨子上架去學什麼勞什子舞蹈,雖然最後為嶽王壽宴獻舞時沒她什麼事兒,但到底也算在一眾貴女麵前掛了號,而那時候教她們舞蹈的人就是這位前朝宰相張如海的曾孫女張豔伶。
其實在京中張豔伶雖然豔名遠播,甚至是永安伯梁九末的女人,但多數人對她的存在始終諱莫如深,可她不好好在京城當她的交際花,跑到蘇城幹嘛來了?
“昕妍,這位是舅母從京中為你請來的女先生,你年紀也不小了,以後莫要成天跟著你表哥往外跑,好好跟先生學習《女誡》《女則》,聽舅母的,女子最終都是要相夫教子的。”
鄭妍意味深長的看了楊氏一眼,直接選擇無視,實在是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了,懶得陪她演戲。
“哼,這般狂妄的性子,確實該好好收收了。”
未想,楊氏還沒有批評鄭妍的態度,張豔伶卻寒著一張臉斥責了一句。
鄭妍原就對張豔伶的生平略有耳聞,在這個對女子諸多限製的古代,她也算是活得肆意的奇女子了。若是兩人素不相識,鄭妍或許會給她點個讚,但這女人明顯對她帶著敵意,那就不能忍了。
“張先生,雖然您是我舅母找來的,但我隻是梁府的客人,便是收性子也該問問我這個當事人吧?”
張豔伶臉色頓時青了,這簡直已經是赤果果的打臉了,想她在京城,便是皇子貴女們見到她也要稱一聲“張先生”,沒想到在彈丸小地的蘇城被個小丫頭掃了臉麵。
“梁夫人,若是貴府不歡迎我,那我便就此告辭了。”
楊氏尷尬無比,可又不敢讓這位就這麼離開,忙陪著笑臉說道:“張先生,小孩子不懂事,您莫要同她計較,我請先生過府,除了見見我這外甥女,還有幾件不便言說之事,想請先生為小婦人解惑。”
張豔伶表麵上雖然是給各府女眷授課的女先生,其實在早些年她曾學過婦科,尤其擅長替婦人調理身子,不然以她的聲名狼藉還真不見得能讓那些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奉若上賓,是以楊氏一說,張豔伶就明白了。
楊氏的恭敬無疑讓張豔伶找回了幾分麵子,而且以她的身份也不太可能跟鄭妍這樣一個小丫頭逞口舌之快,是以楊氏這裏遞過了梯子,她便借坡下驢。
“也好,那梁夫人,請前麵引路吧。”
鄭妍看到這兩個女人就這樣匆匆的來匆匆的走,有點傻眼,楊氏到底要鬧哪樣呀?求放過好不好?
一頭霧水的鄭妍以為自己已經明確拒絕了楊氏,這女人應該不會再來招惹自己了吧,結果用晚膳的時候,梁老爺子居然舊事重提,她不知道楊氏到底是如何說服她這個便宜外祖父的,這老頭子居然同意讓張豔伶住進梁家,專門教她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