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紅卉笑著搖頭,“羅隊長這是急了?沒必要的,我這個人其實很簡單,苦日子過多了,貪圖榮華富貴罷了。駱南一個傻子,我不會欺負他。之前一直沒出麵,是怕羅麗多想,當然也怕外麵記者瞎寫。馮氏樹大招風,我吃著老馮的餉,不做事就罷了,再惹事就不好了,羅隊您是吧?”
羅浩對這個女人很頭疼。
剛才是有點急,從曹紅卉提到他的報告開始,就有點壓不住情緒。因為他急於知道曹紅卉來看駱南的理由,朋友之子這一點,不足以服他。而她選擇來看駱南的時機——駱軍斃命、羅麗昏迷,也需要更多的解釋。
叢明晨慢了一拍,還在梳理之前的故事,以及馮耀陽在其中的角色。剛才羅浩跟曹紅卉話,她不敢插嘴,現在見羅浩被問住,正好解圍提問:
“曹女士,你馮耀陽賞識你是因為你為了錢連朋友的故事都偷,那意思是,馮耀陽他知道你跟駱南的關係?那麼這些年你一直資助駱南,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馮耀陽的意思?還有,你今來,馮耀陽知道嗎,他是什麼態度?”
曹紅卉看著她笑,好一會兒才:“叢警官真像個記者。”
叢明晨怕她岔開話題,不接茬,視線交鋒,逼她回答問題。曹紅卉搖搖頭,向羅浩:“真不愧是羅隊教出來的徒弟,真執著。”
羅浩心情已經平複,對於曹紅卉的求饒裝糊塗,也等著聽她答案。
曹紅卉沒辦法,無奈地開口:“剛才不是了,一切都是為了錢。為了錢而已,我怎麼想不重要,老馮開心要緊。”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馮耀陽的意思?”叢明晨絲毫不放鬆,“資助駱南,包括在這個時候來看駱南,都是馮耀陽的意思?”
曹紅卉微笑默認。
叢明晨不解:“為什麼?”
羅浩也想不通。按曹紅卉的法,馮耀陽花出去的錢一定要有價值,那麼他對駱南的資助,也一定是為撩到什麼。但設計駱軍背鍋,不可能是十幾年前就想好的。所以這一點頂多算意外收獲,不會是他一開始就花大價錢資助駱南的本意。而且,雖然駱軍已死,但唐宮案還沒有完全結案,風頭也不算過去,曹紅卉這個時候來看駱南,那她資助駱南的事就勢必會被翻出來,記者們一定會大寫特寫,不定會像他一樣,把曹紅卉猜成駱紅。剛才曹紅卉不想惹事,怎麼突然之間……
“難道他希望外界把你當成駱紅?”
曹紅卉輕輕拍掌,控製在不發出聲音的力度,讚道:“領導果然是領導!”
叢明晨驚道:“什麼鬼,難道他想兒子想瘋了,要認駱南?”
曹紅卉被她的腦洞逗笑,不置可否,故意曖昧地:“就當是有錢饒惡趣味吧。”
但叢明晨馬上意識到不對:馮耀陽那麼看重血緣的人,才不會認駱南當兒子。何況駱南還是個傻子,怎麼“配得上”以人上人自居的馮耀陽和他的馮氏集團?
可是,除此之外,她實在想不通:讓外界把曹紅卉當成駱紅,對馮耀陽有什麼好處。她隻能想到,如果她是記者,八成會這麼寫:馮氏帝國,國舅爺駱軍造反,奸殺了流落民間的“格格”薑豆豆,然後被“寵妃”羅麗引蛇出洞,死在人名警察的槍下。“正宮娘娘”曹紅卉大義滅親,與駱軍劃清界限,但傻太子駱南卻慘遭牽連,無法認祖歸宗……
這劇情,還真是狗血!
叢明晨不敢,卻聽曹紅卉大方明示,馮耀陽是商人,做的就是D市的生意,有話題對馮氏是好事。叢明晨嚇道:“這種話題也行?太沒節操了吧!”
被師父瞪了,隻好閉嘴,可心裏還是不齒,覺得以馮耀陽的江湖地位,實在沒必要博這種版麵。
羅浩向曹紅卉道:“馮總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你今是做戲給記者看,那上不上去,見不見駱南,應該也沒什麼區別吧。”
老實,他雖然不想在警局見曹紅卉,但選在醫院,確實是曹紅卉的意思。她明知道駱南自熱搜事件後便不見人,但仍執意先斬後奏,又把羅浩也引來醫院,明顯是想讓記者們認定她已經見到駱南。某種程度上來,羅浩和叢明晨,是中了曹紅卉的圈套,幫她演了回戲。
當然,這圈套無傷大雅就是了。
對於羅浩的“醒悟”,曹紅卉相當滿意。羅浩話音剛落,她就笑著回答:“當然,如果羅隊允許的話,我還是想上去看看他。聽之前有人對他胡襖,那孩子沒有判斷能力,隻怕信以為真,這會都難過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