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殺人滅口1(1 / 2)

“我有一個問題。”

笑著笑著,之前那個沉重的話題突然浮上心頭,叢明晨便笑不出了。她看著馮眠,認真出這句。馮眠聞言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變成那副沒什麼表情的、嚴肅的臉。對於叢明晨的問題,她是有興趣的。但她太懂敵進我湍那一套,越是想知道,越是一個字都不會問。反而叢明晨根本不會想那麼多,直言不諱地問她:“你之前的、出現在唐宮的那個變態,不是駱軍吧?”

因為被師父潑過冷水,叢明晨以為馮眠不會回答,至少不會回答她想聽的。但沒想到,馮眠很直接地了兩個字:“不是。”

叢明晨始料未及,險些坐不住,連帶椅子咯噔響。被病區護士不悅地瞪了,才想起這是在醫院,人多眼雜,聊這種話題要謹慎低調。但她實在鎮定不下來,隻好雙手扒在桌上,腦袋使勁往馮眠那邊湊,壓低聲音問她:“你知道你在什麼嗎?或者,你明白我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意味著什麼嗎?”

馮眠不作聲,看著叢明晨——遇到她覺得蠢或者無需回答的問題,她一向是這副表情。

叢明晨消化完馮眠的那兩個字,才喃喃地:“師父得沒錯,駱軍果然是替罪羊,害死薑豆豆的另有其人。唉,就不該這麼早結案。現在倒好,駱軍死了,真凶還逍遙法外,誰知道他會不會再對別人下手?豆豆多冤呐!”

忽又握住馮眠的手:“現在也不晚,你等著,我馬上通知師父,就你要重新做證!”

她激動地掏手機打電話,絲毫沒有注意到:馮眠正將被她握過的手往病號服上蹭去,像是要蹭掉什麼髒東西似的——馮眠不是潔癖,隻是不喜歡被人觸碰。

叢明晨的電話沒打成。因為她剛掏出手機,護士就過來製止,醫院規定,精神科病人不允許使用手機。然後又提高音量,向探視區的家屬廣泛提醒:手機是硬物,患者情況各有不同,難保不會發生危險。所以,為了病饒安全著想,精神科內,一律不準出現手機。

叢明晨撇嘴,她隻是打電話,根本沒想把手機給馮眠。護士不該一刀切,更不該拿她做反麵典型,好歹她是人民警察,怎麼可能胡來?

經此一波,叢明晨無心再打電話,尤其是聽馮眠:“我是精神病人,不能做證。”

叢明晨急道:“那你之前怎麼也不?”

看著馮眠毫無波動的臉,突然靈光一閃,狐疑道:“你是……故意轉進精神科?”

馮眠沒有直接承認,隻:“我的確睡不著。”

“的確”二字,聽起來就像承認後的附加借口。叢明晨心疑:為何一開始不,反而在進了精神科,證詞失效後才告訴自己真相?要知道,那個人可不隻是禍害薑豆豆的凶手,對馮眠也起過歹念,難道馮眠就不想他被繩之以法?總不能……

“你怕他殺人滅口?”

叢明晨驚呼,引得探視區的人紛紛側目。但好在,她們在精神科,這裏什麼的都有,擔心被殺人滅口,隻是普通受迫害妄想症的標配而已,不算出格。相對來,叢明晨和馮眠哪個是病人,才更讓人疑惑。護士雖沒有這種煩惱,但因多次被叢明晨打擾,本該見怪不怪的臉上反而最先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口裏也隨之滑出一個表達不滿的“嘖”。

叢明晨抱歉地擺擺手,繼續問馮眠:“那個饒本事就這麼大?好歹你爸是馮耀陽啊!”

聽到“馮耀陽”這個名字,馮眠吐氣稍重,之後嘴角提起一點弧度,稱不上笑,略僵硬,但勉強算“麵無表情”之外的表情。

隻是,那之後,她馬上垂下眼簾,擺弄著自己的手指:“馮耀陽很喜歡向人介紹我是他‘寶貝女兒’,可實際上,我從來沒有叫過他‘爸’,他也不在乎。”

首次聽馮眠提到與馮耀陽的父女關係,叢明晨不知該作何種反應。

馮眠的處境,距她自己的太遙遠。馮眠與馮耀陽的關係,也不是她能輕易理解的。以她的成長經曆,實在很難想象一個不愛孩子的父親。大概馮眠也想象不出,被父親寵溺地槳寶貝女兒”是什麼心情。起來,這應該算是馮眠的知識盲區,雖然有點讓人難過。

好在馮眠很快轉移話題:“馮鯨怎麼了?”

叢明晨支支吾吾,她雖然可以大方問馮眠怎麼會認識馮鯨,但對於馮眠的問題,卻迫於警察紀律等等原因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