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蘭歌聞言輕笑,唔噥了一聲,示意美人將酒液倒入口中,嘖嘖嘴,“父王書房裏的那位貴客查的如何了?”
鳳夙神色一下凝重,“仍無甚進展,王爺十分重視那位貴客,在書房開辟了一間暗室,每次都是王爺入內相議,這次那人走了出來,但由於屬下等人不敢靠得太近,未曾得見那人的真容,請世子責罰!”
君蘭歌擺擺手,如此結果是意料之中,若真是查到了什麼,他反而會覺得不妥不安心,道:“好了,退下吧!眼下是多事之秋,你們且守好了王府,莫叫有心人生了事端,我不希望父王母妃卷入此間,可明白?”
“明白,請世子放心,屬下與眾弟兄定會打足十二分的精神,定不叫世子失望,屬下這就告退。”鳳夙頷首,又行了一禮,還是從窗戶飛躍而出,不多時便沒了蹤影。
鳳夙離開後,君蘭歌輕輕地扯開唇角,邪肆一笑,幾片金葉子出現在了手中。手腕抖動,那金燦燦的便在空中一拋一拋的,“姑娘們,將樓下穿墨綠衣衫的俊俏公子給我伺候好了,本世子啊,定會重重地賞!”
話音落下,房中清風一縷拂麵過,隻剩下了一室寂靜,君蘭歌手中拋著金葉,神色看不清的模糊,揚起的唇角似笑非笑,眼底寒涼一片。
樓下,魏大少匆匆趕來,還未來得及擦擦額上汗珠,便被脂粉色團團圍住,這飛來的豔福,他著實是消受不起的,若非有要事不能耽擱,他幾乎是想要落荒而逃。
強忍著滿身的脂粉氣息,小心避開一個個烈焰紅唇的攻擊,暗裏咒罵著罪魁禍首,還說自己同蘭十三不一樣,這魔鬼一般的捉弄人的手段,根本就是一樣一樣的!
不由得雙手合十,天上逍遙的娘哎!這是哪裏來得這麼多如狼似虎的女人?您還不快快將她們收了去,您那苦命的兒子可不想被吃拆入腹連骨頭都不剩下!
終於,半柱香過去,魏少陽終於從萬花叢中開辟出了一條路,跌跌撞撞擠進了君蘭歌的房間,衣襟散亂,發冠歪歪斜斜的,臉頰上還有幾個委實躲不開的紅唇印記,一身的狼狽不堪,一臉的生無可戀。
見到這般可愛的魏少陽,君蘭歌大笑起來,連手上酒壺都打翻在地,花枝亂顫一般打跌不已,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大哥豔福不淺啊!”
看著君蘭歌毫不掩飾的挪揄與嘲笑,魏少陽臉上微微抽搐,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方才如狼似虎的一眾女人變臉一般成了極溫順的小綿羊,一個接一個的,規規矩矩的走入房中,彈琴的彈琴,唱曲兒的唱曲兒,按摩的按摩,無限嬌羞,欲拒還迎的看著她們的金主世子爺。
世子爺無限享受的眯上了眼,掃了一眼魏少陽,淡淡一笑道:“做得不錯,姑娘們都辛苦了,如此,甚是合本世子的心意,甚好,甚好,賞錢加倍可好?”
說著,手中金葉子在空中紛紛揚揚灑下,女人們眼中泛起狼光,一室扭打作了一團。
君蘭歌笑得邪肆,“這絕色樓的姑娘們可真是不錯,對麼,大哥?”
魏少陽剛要發火,聽了這話裏隱晦的話外之音,隻好將怒火壓下肚,悶悶答道:“可不是嘛,這京中勾欄院子無數,唯有這絕色樓的姑娘最最合人心意,最最溫柔體貼,叫人見之難忘,見之難忘啊!”
聞言,君蘭歌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深有同感,又揮揮手,“姑娘們,都下去吧,兄長舍卻鴛鴦錦被而深夜造訪,想來是有要事相商,本世子又豈能在沉湎於歌舞絲竹?”
聽了這冠冕堂皇的一句話,姑娘們搶金葉的手不由一抖,動作也僵滯不動了,“溫柔體貼”四個字倒將她們的退路堵了個死,難怪樓主吩咐她們小心伺候著,這哪裏是個小綿羊,分明就是隻披了羊皮的老狐狸精!
萬般無奈下,隻好強擠出一抹笑,“世子,大公子,好好聊,奴家等就不打擾了。”
待姑娘們都退了出去,君蘭歌也見好就收,不敢將魏少陽撩撥太狠,正了正神色,“鳳和,守好這間房,但凡有人靠近,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