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字,咬的極重,“是啊,我就是一個瘋子,瘋了的想要你!顧亦全,你別想逃,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世界,相信我的手段,別逼我,好嗎?”
聞言,顧亦全冷笑,一拳砸在了謝玉仁顴骨上,惡狠狠地吐出兩個字來,“做夢!”
謝玉仁伸出舌,輕舔了舔嘴角滲出的血沫,勾起一抹笑,“重陽,你且看著,我是不是在做夢。”
顧亦全神色微動,讀出了謝玉仁眼中的勢在必得,有些心悸,憑著這些年的相處,謝玉仁是那種說得出就做得出的人,且不擇手段。
不過,那又如何?
他不想的沒有人可以強迫,即便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若觸犯了他的底線,他也不介意毀了他。
畢竟,他顧亦全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
又或者,他所有的溫柔善良都給了心尖上的那個人,對著旁的人,勻不出半點的仁慈來。
“晉安,我會看著,但你也別逼我,你會的手段,我多少也是會個七七八八的,而且用在你身上,並沒有你對我的那種糾結心思。”顧亦全揚起眼角,冷冷的嘲諷道。
謝玉仁閉上了眼,繼續看下去,麵對這樣無情的他,或許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一些什麼永遠都不會得到原諒的事情來。
顧亦全大步走出了屋子,還不忘順走謝玉仁先前看的那本奇異誌怪讀物。
書名《黃泉花》,第一頁就是那句,彼岸花開開彼岸,奈何橋前可奈何。
還挺有趣,小歌兒應該會喜歡的吧,天天讀那些帝王策,兵法論斷什麼的,太過於乏味了不是。
說起來,謝玉仁那廝,除卻那不敢苟同的心智外,對於這些市井小讀本倒是挺有研究的。
看著顧亦全端著書喜滋滋是投入臭小鬼的懷抱,謝玉仁的眼神不由得變得陰測測的,懷揣著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裏暗搓搓的想到:皇帝把重陽弄到那小鬼身邊當全職保姆是假,豢養一個小男寵才是真相吧!
如此想著,心中果然舒服了許多,眨眨那雙莫名勾魂的桃花眼,心中一個想法暗自成型。
次日,顧亦全下了上書房課業,往禦書房走去,打算接君蘭歌回府,半途卻遇見了從房中走出的,春風得意,滿麵桃花的,謝玉仁謝二公子。
謝二公子手中牽著的小布丁,一看見顧亦全,眼睛亮了些許,卻並沒有像往日一樣馬上掙開被拉住的手,反而極為禮貌的朝著謝玉仁拱拱手,“晉安先生,全全來接本世子了,本世子回府溫習課業,先生可要一同前往?王府中空院子頗多。”
謝二公子沉靜的笑笑,卻沒有放開小布丁,聲音溫和不已,“不了,既然顧少爺已經來了,你便隨他回府就是,剩下沒說完的,我們明日再說,到府叨擾的話,謝二實在不敢了。”
說著話,還投擲了一個媚眼給顧亦全。
這個眼神看在君蘭歌眼中變成了可憐兮兮的畏懼,仔細回想,全全一直待人溫和,與謝二更是一同長大,情分非同常人,怎麼謝二就對他畏懼如虎?
想了想,還是覺得其中定有誤會,自己應該幫他們解開,遂少見的堅持了一下,“晉安先生多慮了,不叨擾的,王府中本世子的院落是單獨開辟出來的,除我二人外就隻有幾個下人伺候罷了,你與全全多年好友,住在一起也有話說。”
聞言,謝玉仁心中的小人幾乎要激動的飛起,卻還是故作矜持為難的樣子,不顧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的顧亦全。
而後,眼風淡淡,頗有幾分彬彬有禮的看了一眼顧亦全,回應道:“世子盛情,謝二本該恭敬不如從命的,但重陽似多有不願,便罷了吧!家中父母都是不管事的,謝二一人倒樂得自在,清靜。”
聽到這般買可憐的話語,顧亦全覺得他對謝玉仁的認知可能需要刷新一下了,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聽見某個同情心泛濫成災的小布丁已經一錘子將話說定,多一個鄰居的事實板上釘釘。
勒個去,他需要消化一下這個詭異的下午。
從此,君世子身邊的伴讀由一個變成了兩個。
顧家嫡長子,謝家嫡次子,出了名的少年英傑就這般全歸在了文清王世子身邊,眾人隻道,聖心難測,唯一不難測的,就是這個小世子得盡帝寵,猶勝東宮小皇長孫。
卻不知這是某個心懷不軌的謝二公子拿著謝家半數家財,和一身鞭笞印記換來的,心願得償。
重陽,隻要能更靠近你一分,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自己都是甘之如飴。
我們,一直都是同一種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