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削籍奪技(1 / 2)

回到鏢局,張錦湖已經翹著二郎腿在喝茶。

謝玉田先謝過他,然後一回頭,仉雲燕趕緊跪了下去,他對師父始終有一種畏懼。

鍾以士正在逗寶珠玩,發覺氣氛不對,走進客堂問:“二爺,雲燕又闖禍了嗎?”

謝玉田這回真動了怒,決計要執行師門規矩,道:“我謝家武館早晚要毀在這個不肖之徒手裏!”

張錦湖則舉重若輕,含笑道:“有意思,雲燕賢侄,你那個易容術是跟誰學的?”

仉雲燕瞧了一眼師父,不敢回答。

“今日多虧張大俠出手相救,若不然誰也救不了你們,還不給他磕頭?”謝玉田虎著臉道。

仉雲燕和盧向塔別過身子向張錦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仉雲燕暗忖,這位張師傅功夫著實了得,根本未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疾如閃電,快似雷霆,一陣風刮過便把閆守順等人製服了。

謝玉田見仉雲燕不語,道:“張大俠問你話呢!”

仉雲燕得了師父的許可,道:“回張大俠,小侄的易容術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張錦湖不太相信,大搖其頭,“無師無門?怎麼可能,易容術是秘不示人的江湖絕技,憑你剛才那副天衣無縫的裝扮,你是什麼樣的天分才能琢磨出來?”

他這樣一講,鍾以士也開始懷疑仉雲燕另有師父了。

“小侄在隨師父走鏢途中,曾無意中獲得一本殘缺不全的舊書,坐在船中無聊時翻看,始發覺與易容術有關,便依樣畫葫蘆,反複試驗,找到竅門……”

謝玉田不知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哼了一聲。

“你果然是個天資不凡的孩子,明天便教教我……”

聽見張錦湖這樣講,仉雲燕趕緊又磕頭道:“小侄不敢。”

“還有你不敢做的事?誰許你到處收徒的?適才你那個孽徒使的就是我昆侖派的武功,你以為閆守順會瞧不出來?他隻是專心對付你,一時尚未反應過來罷了。”謝玉田道。

鍾以士問:“雲燕,你和閆守順過招了?”

“是搏命,在西門殺了幾個守城兵士,還有他那個徒弟也將命丟在了那裏。”

“啊,王老實死了?仉雲燕,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去西城門做什麼?”鍾以士問。

仉雲燕苦笑,將自己意欲離開台兒莊城的意圖申明,道:“小徒自知罪孽深重,每每給師門招來禍端,因此想遠離江湖,隱姓瞞名,尋個深山老林終了一生。”

鍾以士知道他這番話是講給謝玉田聽的。

他會歸隱山林?鍾以士絕不相信。

“合該你倒黴,偏偏在西門遇上閆守順,隻是可惜了王老實……”鍾以士道:“二爺,不知可有法子將王老實的屍骨要回來。”

謝玉田不語,此時他心下大亂,哪有心情去管一個死人。

經鍾以士一提醒,他覺得不能不管。既然是仉雲燕的弟子,那就是他的徒孫,不認是不行的,不管更不行,會遭武行同道恥笑。

“待明日看閆守順如何處置他的屍骨,再作打算。”

有人闖城殺人,且“逆賊”仍在城中,閆守順必不會善罷甘休,他定會連夜在城中大肆搜查。

這時想將仉雲燕師徒二人送出城去已是不可能,鍾以士道:“二爺,雲燕行事雖然魯莽,卻是為了師門的安危……”

“你不要講了,我前番已然寬宥過他,隻是他不思悔改,先傷了修二爺一條命,這才幾日又鬧出如此大的亂子,我若再無動於衷,門下這麼多弟子該如何約束?仉雲燕,莫怪為師無情,你自行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