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風呼嘯而過,卷起一層層沙土,揚起又落下。營賬內較外麵多了絲暖意,身著精裝鎧甲之人屈身坐於床沿,靜靜看著床上的人兒。當年初入藥神穀的時候,她還是年僅七歲的女娃兒,他離開時,也不過才十二芳齡,十年光陰荏苒流過,再回首,卻已經物是人非。
五年時光,出落得美麗動人,伸出手去,卻不敢觸碰那麵容,隻因她已是他人婦,心下的苦澀緩緩溢出,是他想忘,卻又無時無刻不撕扯著他的事實。
羽睫輕晃,墨玉般的雙眸印入眼簾,對著她淡淡一笑,那眸中似也染上了笑意,玉唇輕展,瞬間現出絕代風華,這丫頭,她不知道她這一笑能傾國傾城嗎?
“梅兒,身子可好?”滿臉笑容地看著她從床上起來,為她披上床頭掛著的雪色狐裘,“多年沒見,還是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語氣中滿是責備與寵溺。
清影趨近他,輕輕一探他的脈,“毒已解了,雖然身體還有些虛,調養些時日便可大好。”
放下他的手,走到帳中的一張矮桌前,擺上兩個杯子,示意讓蕭茗坐下,為他斟荼,“師兄多年不見,你倒是絲毫未變啊!”
“哈哈,梅兒,你不是也一樣嗎?冷淡的模樣,悠閑的愛好,哪樣不是你以前的習慣。也不是完全沒改變的,比如這容貌,還有你如今的身份……”說到此處,聲音不由地低了下去,眸中的光芒漸漸暗淡,最後又埋藏在高興的情緒下。“不過是越長越美哦!看著你,師兄都覺得驕傲呢!”
注意到他話語中的停頓,想是愧疚沒趕上她的大婚,給她祝福。他於她是如兄長一般的存在,年幼時總寵著她,護著她,待她極好,娘親和師傅去了後,他便是她最溫暖也是惟一的陽光了。“師兄,你又說胡話了,你沒瞧見我臉上這一塊嗎?”輕輕語氣,似隱著絲笑意。
“梅兒,你又調皮了,誰不知道神醫梅的本事啊!不過這樣也行,你那容貌實在是太招人啦!”爽朗的笑聲在營帳中響起來,引得帳外的守衛側頭欲探,平時將軍看起來十分嚴肅,私下裏為人也挺和氣的,但很少有如此開懷的時候,對那位逗將軍發笑的人很是好奇。
“你可查出他們的底細?”話題一轉,帳內氣氛凝重起來。
“自上次之後就沒再出現過,多次派人到邊界各地查探,毫無收獲,似是平地裏冒出來的,作案之後又消匿了。”知道她問的是什麼,蕭茗收起來嘻笑的表情,認真的回答她的問題,雖這是軍務之事不能泄露,自家師妹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能出個什麼妙計也說不定。
“你可知道你何中之毒的來曆?”
“嗯。”他頭微點,“軍師已經告訴我了,你是想知道他們與邪教有何牽扯吧!”眼神注視著她,眼中流露出的是濃濃的笑意以及寵溺。
“此物是邪教四大護法之一毒魂的獨門秘方,如今出現在這裏,你不覺得奇怪?”望著他褐色的瞳,仿佛被他裏麵的曖意包圍著,很溫暖。
“你啊!”抬起手,指尖輕輕刮上她的俏鼻,熟練得如經常做此事,“不是最不喜歡麻煩的嗎?此事你就別想了,還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逛逛。”
“師兄,你糊塗了,此處哪有什麼可逛的啊!”避開鼻尖上不安分的手,輕酌杯中的清茶。
“有,怎會沒有,就算沒有,你要逛,我也會變出一個來,明兒我就帶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