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大軍整裝待發,隻是,為何遲遲不見主帥下令,此刻,眾將領聚在主帥帳中,你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出聲提醒桌案後的人。龍笙此時穩坐軍帳,所有的注意力始終放在桌麵的地圖上麵,微微俯身,眼瞼半垂,靜默了聲息。
而軍師座上,清影仍是閑閑的坐著,望著全帳注目的焦點,那一臉萬年不變的寒冰,可清影隱隱察覺到那寒意下的氣定神閑,清冷的眸子不自覺的染上了些微的情緒,或許連她自己都不自己是什麼。
她知道,他在等。果然,營門外響起急速的步伐聲,瞬間後帳門掀起,一士兵打扮的人單膝跪地,“啟稟王爺,數十萬敵軍向我軍方向攻來,現已在三裏外。”
話音剛落,眾人一聽喧嘩四起,有些衝動的,甚至要衝出去,幸好旁邊的人拉住。汐軍主帥終於抬頭,稟承著一貫冷死人不償命的風格,冷冷的道,“何人領軍?”
“回王爺,是三國盟軍主帥,古月昌。”眾將領聽罷又是一陣討論,沒想到就連主帥都出動了。
“眾將聽令,封張將軍,莫將軍你二人為退敵先鋒,領兵三萬,主攻敵軍主力,劉將軍,謝將軍分別為左、右鋒,各自領兵三萬,殲滅敵軍側翼,即刻出發。謹記,提防埋伏。”龍笙緩緩站起來,雙目精光四射,渾身帝王的氣勢散發出來,用著凜洌且威嚴的聲音,將命令傳遍軍帳,刻入每一個人的心裏。
“得令。”整齊而氣勢萬丈的回應聲,在營中再起響起,眾將領軍伐整齊的的朝著帳外走去,那裏,大軍早已得知敵軍來犯的消息,心中已是蠢蠢欲動,雙目中皆是興奮的火焰,握著武器的手早已緊得生疼,幾位將領翻身上馬,雖疑惑為何王爺不親自上陣,但又細想,坐陣軍中正能把握全局。
龍笙立於軍伍的最前方別馬背上,晨光映得銀色鎧甲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將士們,今日,敵軍來犯,為守衛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的汐國百姓們,握緊你們手中的利劍,舉起你們的雙臂,誓將敵軍趕出汐國,趕回他們老窩去!”高昂的聲音傳到將士們的耳裏,引得呼聲大震,“將他們趕回老窩去!”“將他們趕回老窩去!”“將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隻見他手臂輕揚,示意安靜下來,然後一聲高呼,“將士們,出發!”
以幾位將領為首,領著士兵朝著前方奔去,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麼,此時此刻,鬥誌充滿了他們的四肢百骸,不停的叫囂著,他們要戰鬥,於是,前進的步伐越加快了起來。
清影站於人群最後方,看著視線眼的人漸漸遠去,一股酸楚沒來由的襲上心頭,古來征戰幾人還,自古戰場最是無情所,飛沙狼煙,刀戟利刃,盡情廝殺,終會落得殘騎裂甲,無數屍骸堆積,黃沙掩骨,或是一將功成萬古枯。隨著時光滾滾流過,衰亡名就皆消散於月歲裏,造就這血染的江山。
龍笙目送大軍遠去,轉過身來,正好看到清影那哀中含著憐憫的目光,渾身一怔,瞬間回複了原狀,策馬走過清影身邊,“還在幹什麼?跟上。”寒冷的語調驚醒了沉於自己思緒中的人,回身看到龍笙帶著一隊人馬向另一個方向奔去,忽又想起昨日自己說過要去的話,立馬從旁邊牽出一匹馬,翻身而上,趕上行進的隊伍。
清影在疾馳的馬背上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的位置,此處位於營帳的西南方向,如果一直朝西而去,就能直達恒國守城,不過,側首看了位於她右前方上的龍笙,看起來他的目的不太像。
此刻的他單手控馬,一手提劍,雙目堅定有神,薄唇緊閉,側臉的完美的曲線此刻看來異常的淩厲。他的這副表情,還從末見過,想來,前方定有不得了的東西等著他們。
而他似乎沒察覺到清影的目光,任她打量,隻是一個勁的驅馬向前,馬蹄過處,盡數揚起一片飛沙。
奔馳了半晌,突然聽到前方傳來馬蹄,不,不止,還有人的腳步聲,而且不少。龍笙立刻拉住馬,停住了腳步,朝著身後的士兵打了個手勢,翻身下馬,眾人躲入兩側的矮林或石壁後,屏息傾聽。
龍笙與清影藏身於石壁後,透過石間逢隙,打量著來人。是敵軍,且數量十分龐大,將近兩萬人左右。且看他們的要去的方向,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了。
行進的領隊人說話了,“快點快點,小心讓他跑了!”語氣凶惡的催促著身後的人。
“朱將軍,不必如此緊張啊!”那位朱將軍身側的將領語帶笑意的道,“就算那龍笙有三頭六臂,在兩萬人的圍攻下,插翅也難飛了!”聽聞此語,清影瞄了眼龍笙本就麵無表情的臉,此刻已是滿是冰霜,眼中殺氣騰騰,好在他自控能力比較強,仍立於原地,沒衝出去滅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