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眾人聚集,擠擠搡搡,角落處,人影一閃,小昭上前請示,龍笙冷冷一瞥,命令道,“戒備”,全部侍衛呈嚴陣以待狀,利眸掃過下麵圍觀的人群,以及刑台前的徐子揚,“驗明正身,準備行刑。”
一牢頭模樣的人走到中央刑台前,撥開徐子揚淩亂的頭發,仔細瞧了一眼,朝龍笙躬身道,“啟稟王爺,確是徐子揚無疑。”
金眸中閃過幾不可見的利芒,冷聲問道,“驗清楚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又說不上來是哪裏,惟有確認無誤,才不至於將事情搞砸了。
龍笙是何許人也,如此嚴厲的一問,他又有些不確定了,為了止住自己的不安,又看了一遍,“是徐子揚本人,他身上的傷痕下官認得。”正是昨日牢房出現騷動時造成的。
龍笙手臂一揚,“行刑!”一塊令牌隨聲而落地,劊子手手起刀落,血濺五尺,頭顱滾動,眾人傳出一片歡呼,而監斬官冷漠的目光中帶著絲絲嘲諷之色。
速速回宮交了差,龍笙便直直回了王府,馬不停蹄的往東院趕去,他現在想見見那個人,有些迫不急待了,卻忽略了管家見他回來時欲言又止的模樣。
回了東院,那人已不在,卻多了個不知何時冒出來的事物。蹺著腿,坐在他前廳裏喝茶,笑得嫵媚,顯是在等他的男人。見著他,冷冷一瞄,當做沒看到,轉身出了門口,朝西院而去。
明顯被無視的某公子惱了,急急起身,“喂,我找你可是有事啊!”見那匆匆換下官服往外奔的人,絲毫沒注意到他的叫喊,有些挫敗。
拉住在龍笙身後進來的管家,指著遠去的白影,問道,“你家主子這是發哪門子的瘋啊!”薑雲聽他的說辭,嘴角有些抽畜,居然敢如此議論權傾天下的天笙王爺。
“王爺每日回來,最先會去探望王妃。”薑雲老臉上有絲絲欣慰,王爺終於也有沾上人氣了,有時候,會瞧見他與王妃夫妻和睦相處,如今王妃也已身懷六甲,不日這王府又會添上一名小主子了,這可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啊!
隻是,突然間,臉色變得暗沉,他還不能完全確定王妃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王爺的。按理說,六個月多前,王爺身在西北,而王妃卻在西南,二人差得如此之遠,王妃又如何懷上小王爺的呢?更何況,在此以前,二人尚未圓房。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可疑,薑雲臉色由暗轉白,再變綠,轉黑,不曾注意到,他說出王妃時,尋陽早已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跟著龍笙朝西院奔去。
來到院外,便聽到裏麵傳出嘻笑之聲,定是幾個小丫頭在玩鬧了,李尋陽如是想著,搖著玉扇,邁著不羈的步子,想跨入西院。卻被人生生擋住了去路,剛想一把甩開這不識相,敢擋他李大少的路的倒黴鬼。
仔細瞧才發現,這個不知死活的,正是一臉鐵青的天笙王爺。隻見他雙手緊握,青筋微露,雙眼緊緊盯著院內的兩人,周身泛著冷意。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李尋陽恍然大悟,原來,是瞧見了人家卿卿我我啊!
院中成排的古樹下,置著桌椅,而龍笙瞪的恐怕是相對而坐的一男一女,說是坐,倒不如說是一坐一臥。素白衣裙的女子半倚在躺椅上,眼神溫柔的望著對麵的男子,而男子正一手為她遞些水果一手為她搖扇,十分忙碌,臉上卻不見半分勉強。二人時不時會有些交談,時而相視而笑,氣氛十分和諧。
鳳目中流光一轉,唇角揚起詭異的笑容,來到龍笙身邊一臉迷醉的道,“王妃笑起來好美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是幸福的一家人呢!”
隨後滿意的看到某位王爺怒火又升,周身的冷意越寒,李尋陽忍下臉上欲起的笑意,得出的結論就是他家王爺好像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應該要好好教導一番才是啊。
上前拍拍龍笙的肩膀,“這樣不正好嗎?反正你不要她了,這樣不是正好讓那小子欠你個人情嗎?”故作輕鬆的為自家王爺出主意,天知道,心裏都要笑翻了,“如果你要美嬌娘,我送你十個八個都沒問題,保證個個比無鹽強上千百倍!”忍著要笑得抽筋的危險,努力的讓自己把這話說完。
果然,落音剛落,某座冰山爆發了。
而此刻樹下的二人正享受著相逢的愉快時光,時不時聽著小玲與飛鳥她們的笑聲,清影心情很好,懶洋洋吃著他遞過來的水果,不由得舒服的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