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殺了他們!”腦海中不斷充斥著命令式的咒念,渾身顫抖地想控製住自己的行為,至到眼中最後一抹金色消失,揚起了一股如死神般殘絕的嗜殺欲望,不斷地揚劍將所見到的人殘忍地殺害,所到之處揚起一片腥風血雨。
直到那聲如玉般清冷透涼的聲音傳入耳底,直達心上,莫名一股熟悉的感覺由然而生,雖是毫無曖意卻令人感覺到溫溫柔柔,但,隻是瞬間噬血之欲壓下了這細微的悸動,又恢複了原狀。
“龍笙,再不住手我要走了。”聲音再起響起,感覺卻又如此強烈,仿佛那是對自己所說的,誰?誰在叫我?
別走,腦海裏突然冒出這句話來,極力想挽留聲音的主人,轉頭朝四周望去,牆角處立著一白衣婦人,不知為何,行動快於思維,朝著她直直掠處,想留住她。
可腦中又響起,“殺了他們,殺了她!”眼前女子的聲音一聲聲落入心裏,如此熟悉,如此溫柔,生生壓下了那股強烈的欲望。
她是誰?為何讓他這般難受?頭上巨痛襲來,如被人割鋸般裂疼,就連呼吸也不像是被人扼住不順暢起來。不,他不能殺她,心裏的聲音冒出來,仿佛想製止他一般。
就在那麼一瞬間神智變得清明,是她!
他不能,他不能!
倉皇中略顯狼狽地跨步逃離開了,他要冷靜下來,不能傷了她,不能傷了這個自己深愛的人。
不知道奔了多久,理智不斷地抗爭著,腳下也走得無意識,待反應過來時,已翻身入了一座小院,尚存理性的他打量著這陌生的地方,顯然是被什麼引過來的。
幽幽的聲音傳來,“果然不愧是汐國意誌最堅定的人,居然能自己製住盅的行動和成長,看來看真是小瞧你了,天笙王爺。”
聽到這聲音,龍笙眼中時金時紅的顏色加深,殺氣立起,隻有龍笙自己知道,他現在是清醒地知道自己想殺人。
冰冷的目光刺向暗處出聲的人,“你究竟有何目的?”握緊的手已抓得生疼,運功壓下腦中的那股嗜殺的邪念,不料,一動真氣,越發難以控製。
那人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清脆,“龍笙,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功夫了,你毅力再強又如何,就連竹君都解不了的,如今你隻能束手就範,或許我還會大度地保留你的一絲意誌,啊!”
話還沒說完,龍笙的利劍已到,觸不及防地險險地避開,嘴口碎碎念著。
揚起的劍略顯力不從心,總是在要砍到之時,即使再快,手自動將劍的避開,可惡,竟這般控製他的行為。
隨著那人雙唇之間碰觸越來越快,龍笙頭痛欲裂,一膝忍不住跪地,眼中的光芒漸漸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水般的暗紅。
望著一臉冷膜無情,卻又透出黑色氣息的龍笙,那人得意地笑將起來,“哈哈,沒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天笙王爺,如今卻如喪家犬般乖乖垂首聽命於我。”
“是嗎?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太過後悔才好。”涼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驀地回頭,來人輕輕地從牆頭落在她麵前,她驚愕地問,“你怎麼找到這的?”
沐風卻不答反問,“我該怎麼稱呼你好呢?是小蝶呢?還是毒魂?”
清脆之聲再起,全身黑紗衣裙的女子抬眸笑睨他,“我倒是小看你了啊,風使!”
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當下冷冷一哼,“我要將他帶走,如果想攔我,即使是毒魂也別怪我手下無情。”
黑衣女子笑了,瞧不分明的容顏,一雙眼細細彎起,似是愉快非常。
沐風瞬間愣神了,仿如昔時的小蝶般溫婉暖人,喉間一陣咕噥,回神不理會她直直朝龍笙走去。
“站住,再往前走你信不信我會讓你屍骨無存?”方才還清脆的語調現在已轉得陰厲,語中含著警告,不可違背。
眼看就要走到龍笙麵前,聽她一句,穩住身形側身向她,“信,怎麼會不信,連最親近的人都能趕盡殺絕的人,何況是我一無名小卒。”
哎,不知從何時起,自己也變得如此講理了,還與她糾纏許久,換做從前,早已撥劍動手了。不知是因俱她“毒魂”之名,或是她那個人的親近之人?
果然,身後衣袂翻飛,殺氣近bi,迅速向上躍起,躲開化入風中不知名的毒藥,“毒魂”見一擊不成,朝沐風直直飛去,欲在空中給他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