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階,紅棱窗,金石壁,琉璃瓦,這鳳宮當真是奢華無比,就連這一小小的簷廊壁畫也是名家手筆,刻得栩栩如生,即使留下了歲月的的痕跡,也依然鮮亮如昨。
清影倚坐簷下,打量著住了一段時間的鳳宮,紅紅綠綠,珠光寶氣,不免覺得有些刺眼。
望了眼階梯下你來我往的族人,她冷冷地朝廊盡頭轉角處瞟了一眼,“你到底要在那站多久?”
轉角處的人影一頓,緩緩出現在清影麵前,熟悉的麵容,不同的氣息,正是多日不見的鳳傾舞。
“你來幹什麼?”麵對眼前人,不由得生出幾許怨恨,若不是他,他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被人像人偶一般擺布。
“我是來警告你,時間不多了,想要你兒子的命就動作快點。”簡單的白衣,與美麗麵容極不相符的陰冷氣息,直直地朝清影*來。
清影身子一怔,毫不畏懼地靜靜的與之對望,“別打他主意,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即使被困,我依然是我。”
“哼,詛咒就是詛咒,這是改不了的。”輕蔑的語調,狠狠地偏開視線,仿是不屑與之為伍。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我問你一件事,當年你們為何要逃出涅鳳族?”
“哼,你以為你問我,我就會說嗎?”眼光似是不經意地掃了眼四周,漫不經心地道,“我也不知道,她本來是個很開朗的人,當上族長兩年後,便越來越安靜了,有一天跑來問我,想不想出去,當時我年少無知,對外麵的世界感到無比好奇,就同意了,此後,她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我隻當她是一時興起。十五歲那年,一個無月的夜裏,她突然再一次問了我那個問題,於是,我們逃了出去。
我們走的路極為難行,且陣法密布,但她卻走得相當熟練,原來那幾年裏,她一直在為這唯一的機會做準備。曆盡千辛萬苦,二人傷痕累累地倒在了穀外,也就是那時候起,知道所謂族長的職責是何。”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說得咬牙切齒。
而在清影聽來,卻是另一番感覺,原來……
“那我娘是怎麼死的?”語氣雖是輕淡,卻少了些什麼。
“你們不是早知道嗎?何必來問我?”在清影聽來,這話中堵氣的意味甚濃。
“我知道不是你。”不鹹不淡的話中說出了對他的信任,他莫名的一頓。
她又接著道,“你當時去看過她,定然知道些什麼。”
清影見他久久不語,偏首看去,隻見他眼神愈加陰沉,泛出一股淩厲的殺氣,緊抿的唇狠狠地吐出幾個字,“是那把該死的琴。”
“琴?”
“你難道沒發現嗎,那琴上有涅鳳族長的標記,無論到哪都擺脫不了這個宿命,當時我要毀掉,她卻說要留給你,以後或許有用,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把那東西帶出去的,你……”話語凶狠,眼神淩厲地看向清影,待要說些什麼,卻生生頓住了。
隻見清影清冷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眼神亦是淡淡地望著他,接下來的話都吞了下去,心下升起絲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