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隱秘的山坳,在這風聲呼嘯的夜裏,此間背風稍暖,且山坳口視野極佳。
入口處,一雙銳利的眼直直盯著前方某處山岩,眼裏閃著激動,貪婪之光。
突地,視線裏出現一全身裹在黑色裏的人,若不是那眼中的寒氣,怕是要與這夜化為一體。
“跟我來!”那黑衣人刻意壓低了聲調,嗓音有些沉啞,聽不出本來音色,看了那人一眼便徑直朝前方走去,不理會後麵的人是不是跟上來了。
“放肆!”不待那人開口,邊上有人看不慣對方的無理,眼裏罩上濃濃的殺氣。
“你知道他是……”話還沒說完,那人已阻止不及,說話的人將後半句含在嘴邊,“砰”的一聲倒地,在這暗色裏更顯詭異。
不知道前方那人是怎麼出手的,不管如何,都起到了強烈的整憾作用。
“你沒有受傷?”厚重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質疑,聽來卻無比寒冷。
“我從未說過我受傷,還請您快速行動的好,過了二更便要換人巡邏了。”不輕不重地催促,使得那人極快地派一隊人跟上他,迅速地隱入黑暗裏,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亦飛快閃過幾人。
這一夜過得無聲無息,就連那叫囂著的風都漸停止了,然而平靜下卻又透著無比壓抑,沉重之感。
黎明時分,第一縷曙光傳過厚重的雲層照在地麵上,遠處的山壁輕輕移開。
輕快地腳步聲傳來,那等了一夜的人緩緩睜開眼睛,郝然是一片金色澄黃,卻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陛下,請!”
麵前一位黑色鎧甲的兵士恭敬地站著,而遠處那山壁似已移動開來,仿佛隻等自己進去。
忽然心下有些動容,終於,終於可以成功了,自己這多年來的謀劃總算有了結果,父皇,龍家先祖未完成的心願,到他手裏完成了。
想到這,不怒而威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忽然像是想起什麼,問“人呢?”
“在涅鳳穀內。”
“看好他,朕不想在大汐的土地上再看到他。”
那位兵士一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大汐於形式上已統一中古,處處皆是汐,若是那人不在汐,現在又得看住人,那就意味著……
背後有些冷汗冒出來,硬著頭皮躬身領命,“是!”
汐皇已大步邁了出去,而那兵士的眼裏卻極快地閃過一絲悲憫,瞬間又回複了原本的堅毅,隨著汐皇去見識那能傾中古的寶物。
入得穀中,原本宜人的景色多處損毀,燒的燒,倒的倒,就連那象征權利的鳳宮也不能幸免,坍塌了多處,甚至還有一處冒著煙。而穀內所有的人都被驅趕至祭台處,外圍站了兩排鎧甲士兵,舉著寒森森的兵器看著他們,仿佛稍有異動他們便刺過去了。
汐皇麵目威嚴地立在場外,幾個侍衛模樣的人壓著幾個正在拚命掙紮的人過來。其中一個圓潤富態,滿頭的朱釵橫七豎八地插著,身上華麗的衣物破壞不堪,好不狼狽,這不是權長老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