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刀背著身子揮手道:“師父放心吧,且回吧,風涼!”他知道這個老頭外冷內熱,雖然嚴格但始終都把他當做孩子。
兩人距離越來越遠火瞳聖君依然著話,他的聲音不大但確洞穿山穀:“徒兒江湖險惡,遇到凶人莫要強出頭,能避就避不能避就認慫吃鱉,出門在外多護自己周全,大地大命最大,你修為尚淺外麵高人多如牛毛,切記!還有若是有人欺負你,你盡管提師父大名,師父年輕時頗有凶名,他們若敢動你分毫師父必定滅了他。”
楚三刀聽到這眼睛再次濕潤,他揉了揉再次揮手道:“放心快回吧!師父多保重,修道之人戾氣別這麼重。我真的走了。”
赤石崖的碑刻火紅的佇立山腳之下,楚三刀望著那蒼勁有力的筆鋒歎了口氣,十七年前他與師父到此苦修一晃而逝,這十七年他從來也沒出過這個石碑以外,可是今他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剛才的傷感隨著被一陣清風一掃而光,興奮的心情再次讓他腿上充滿力量,當然楚三刀不用走,他會禦劍!雖然他禦的不是劍是刀。那也阻止不了這門禦法器的道術叫禦劍術。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一件火瞳聖君最擔心的事。
走出結界來到一根大樹之後,楚三刀在包袱裏取出廣安真人的替身護命符,拿在手裏自言自語:“我知道你是個寶貝兒,可是我一想到我去哪都被師父盯著就渾身不自在,要想飛還得自由的飛才叫舒服,就靠你啦寶貝兒。”
完他拿出隨身帶的刀割了些自己的頭發,又用刀子取出身後大樹的樹心刻成一個人形,將替身護命符貼在上麵,把頭發也綁在木人身上。
一切完成盤腿坐定,雙手掐法決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嘿,哈,嘿!快點變,快點變,變成英俊少年郎,你要是不知道誰長的俊,那你就睜眼看看我!睜眼!”
話音剛落木頭人瞬間睜眼,搖搖晃晃在地上轉了一圈之後,已然同楚三刀一般無二。
“句話,讓三爺聽聽。”楚三刀從地上坐起來打量著眼前這個自己。
“爺爺,爺爺。”木人開口話聲音木訥呆板,不過楚三刀似乎很滿意。
“不錯,不錯。等我把精血附在你的身上,在將這法眼的火瞳印渡過去,任老頭子道法通嘿嘿也休想再找到我了,才一年能幹什麼啊!別怪我啊師父,反正您老人家再活個百八十歲一點問題沒有,就讓徒弟我多瀟灑幾年,最多一年半我就回來,等我啊!”完他咬破食指在木人額頭一點,嘴裏又念起了咒語“你最俊啊,你最俊,你是下第一俊!姓楚名三刀!”隻見木人額頭瞬間出現了一個淡紅色印記,那印記很淺輪廓類似一隻眼睛,這就是火瞳印。
楚三刀暗想:他與我神念溝通必定察覺有異,師父向來了解我,知道我肯定會去江南富饒之地,到了一年之期雖有這木人替我迷惑師父視線。可是憑他老人家的本事也瞞不了多久,到時候捉我還不是易如反掌,要是被捉回來那就不好玩了啊!不禁要挨罰好日子估計也就到頭了,所以我就在昆侖山附近找個城一貓,他肯定想不到。最好是找個通西域連大漠的地方,倒是跑也方便。想到這楚三刀已經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楚三刀對著木人道:“木頭過來。”
木頭人踢著方步做了一躬硬邦邦的:“三爺,有何吩咐。”
楚三刀:“你往東南走,遇山翻山,遇水渡水,要是到了大海就隨波逐流。去吧!”
木人道:“是,三爺”完轉身就走,步伐木訥但卻十分的快,一會就消失在了楚三刀的視線之中,遠遠的揚起些許塵土。
楚三刀看著木人離去自己也背上了行囊,回頭又忘了一眼黃昏楓葉下的赤石崖。
楚三刀禦劍而起,直衝到彩霞山色之外,青色的衣衫隨風而起,沒有調的曲在紅日平西處飄蕩。
“山色紅,雲色紅,少年把酒胭脂紅,相貌俊俏才八鬥,誰家媳婦臉不紅?”
這是火瞳聖君喝醉時唱過的,誰無年少輕狂?誰又不貪念那滾滾紅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