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勞煩你明日去江容身邊看著,別叫她真的耍了什麼花招。”
那晉國皇帝的凶名都傳到他們越國來了,足以明他有多殘暴。她想江容去死,卻不想她死得太早,最好是死在晉國皇宮裏,而不是去晉國的路上。
送走江容,她就是越國第一美人。可如果江容死得太早,越國定會再派一個公主去和親,那個人很有可能是自己。
江彩姿色平庸,長得既不像父皇,也不像貴妃,派江彩去和親是不可能的。
這樣做不但討好不了晉國,不定還會觸怒那個暴君。
萬一那暴君生氣了,以“你們竟然送這種醜東西來和親是不是在侮辱我的眼睛和智商”為由派兵攻打越國,那就慘了……
一想到暴君張開血盆大口暴怒的樣子,江德音就打了個寒顫,趕緊止住這馬行空的亂想。
話回來,不可能叫江彩去和親,越國又隻有三個公主,那就隻剩她了。
可叫她去和親?
更不可能。
別她自己不願意去,父皇和母後肯定第一個不同意。
她知道父皇疼愛她,不會舍得她去送死,但朝中的那些官員卻不是好打發的。江德音不想讓父皇為難,更不想冒這個險。
她可是聽過那些傳言的。
傳言朝中官員把母後比作禍國妖後。什麼若不是因為母後,父皇的子嗣不至於如此單薄。父皇在這方麵力排眾議,這些年來始終獨寵著母後,那些官員動不了母後,不定會在她身上出氣。
到時候他們要是聯合起來給父皇施壓,讓父皇派她去和親,父皇想保住她,不知道又要費多少神。
母後也會跟著擔心。
“她背上不是還有傷麼?把我宮裏的散瘀膏拿去給她,就是我這做妹妹的送給她的,叫她快點養好傷,好爬上那暴君的龍床。”
她宮裏的散瘀膏和一般宮裏的散瘀膏不同,那可是宮廷秘藥,產量極低,一年也就能製出那麼一兩瓶,因此也成了一個人在宮裏受不受寵的標誌。
而現在,那些秘製散瘀膏,她宮裏一瓶,母後宮裏三瓶,貴妃那裏有母後賞賜的一瓶。其他的都在庫房裏收著,她想要的時候隨時派人去拿即可。
想到這麼好的東西要拿去送給江容,江德音不心疼藥,就是覺得江容配不上。
她冷笑一聲,譏諷道:“她如今沾了那暴君的光,才有機會用這麼好的藥。日後死在晉國皇宮裏,也算得上是對暴君的‘報答’了。”
朱嬤嬤領命,拿了藥來到江容的寢殿裏。
彼時江彩留下來的肖嬤嬤還在。
在這之前,江容已經收到司藥司那邊送來的散瘀膏了,打算等吃完飯之後擦了身子,再讓青梔給她抹上,好去睡覺。
收到江德音送來的散瘀膏後,她把兩瓶藥膏放在手裏比對了一下。和司藥司的散瘀膏比起來,江德音的散瘀膏,單從瓶子的外表來看就顯得比較精貴。
旋開瓶蓋聞了聞,司藥司的散瘀膏香味比較濃鬱,江德音的卻隻是淡淡的清香味,聞起來有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江容微不可聞地輕“嘖”了一聲,不得不感歎,在這後宮裏,得寵的就是不一樣。
……
古代沒有電燈,沒有電,沒有電子產品,晚上的娛樂活動幾乎沒有。
先送走了朱嬤嬤,之後又送走了肖嬤嬤,江容躺在床上想了會兒父母,為了不讓自己長期陷在悲觀的情緒裏,她又開始轉移注意力。
原身的記憶已經被繼承的差不多了,秉承著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再值得她分析的,她左想右想,終於想到了能分散她注意力的事——
立體幾何。
這是她高中數學最為薄弱的部分,出車禍之前,她已經連著寫了三的立體幾何練習卷。
高考前半個月,他們學校就停止了總複習,叫學生自己複習,或者放鬆心情。
若是有家長的同意,學生更是可以不去學校,就在家裏自由安排時間。
江容在家寫了三卷子,沉迷畫參考線無法自拔,幾乎到了吃飯都在想著怎麼解題的地步。在那短短的三時間裏,她竟然還想出了一種新的解題思路,打電話和老師求實那條思路是對的之後,她更是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全身舒暢,走路都有點飄飄然。
學術鑽研的美妙不過如此。
正是她太“飄”了,江媽媽怕她“走火入魔”,才會把她推出門,叫她和閨蜜出去散散心。
這些東西,她在古代呆的越久就越會忘,如果她能活下去,有些知識是可以運用起來的。
為了不忘記那些瑰寶,她想,她明還得提出點要求。
必須先搞點筆墨紙硯來。
路上就要走好幾,她得給自己找點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