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梔燒好水,端了盆溫水進來,替江容準備好了洗漱的用具。
看著那根圓圓的樹枝,江容的心情還是有些一言難盡。
這東西她昨晚就用過了。這是古代刷牙的工具,名字叫楊柳枝。
這個時期的人們隻在早上刷牙,昨晚江容要睡前刷牙,青梔雖然疑惑,卻還是替江容準備好了用具。
記憶中,原身每早上刷牙都是自己刷的,江容按照記憶操作了一遍,總覺得沒刷幹淨。
可是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就算她能勉強製造簡單的牙刷,也沒有牙膏可以用,刷牙隻能用鹽。
如此想著,她強迫自己接受了殘酷的現實,隻能多漱了兩次口,聊以慰藉。
今早上仍是如此,她多漱了好幾次口。
等她洗漱完,剛在正廳坐下,喝了一口茶,就見才剛剛跨出大門沒多久的青梔,帶了一串宮女走了進來。
江容不由放下杯子,看那些宮女們一盤一盤把碟子端上桌。
竟然還來了個司膳司的掌膳。
難道是因為她要走了,給她最後的優待?江容看著掌膳若有所思。
這些人應該是皇後派來的。
後宮一切歸皇後管,皇後向來不待見她,沒人敢背著皇後給她開灶,更沒有關係好到願意冒險給她開灶的人。
既然皇後願意在最後關頭做做戲,她找皇後要錢的成功率是不是更大了?
掌膳向江容做了個萬福,道:“殿下,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還請殿下慢用。”
江容拿起帕子掩在嘴角輕咳了兩聲,柔弱道:“多謝娘娘恩典,隻可惜本宮今日有的忙,不能親自去謝恩了。”
掌膳偷偷看了眼江容的臉色,見她麵色發白,唇色淡淡,神采懨懨,雖然有些病態,卻仍不失美貌。
她低頭回複道:“娘娘了,殿下隻在殿裏準備便是,不用去謝恩。”
完,向江容告了退。
出了芳草殿,她並沒有回司膳司,而是轉道去了餘皇後那裏。
好巧不巧,餘皇後正好不在。
餘皇後此刻正在前殿裏,與皇帝一起召見晉國來的使臣。
越皇得知齊國給晉明帝送了個“齊國第一美人”後,就馬不停蹄地派人去了晉國,向晉明帝表忠心,除了言明會在江容及笄後把她送去晉國之外,還附上了江容的畫像。
越國占地麵積不大。
晉國使臣隊伍昨下午才向越國邊關遞交了通關文書,今一大早就到了,一到使館又馬上遞了求見皇帝的折子,害得越皇早飯都沒吃。
不過一想到他們如此迫不及待,越皇又有些高興。
眼下晉明帝如此暴戾,齊皇趁這個關頭送美人給他,越皇大概猜出了點他的用意,自己心裏也有點算盤。
晉明帝不近女色且賜死了好幾個妃子,可能是那些妃子長得不美,或者不是晉明帝喜歡的類型。
越皇雖然鍾情皇後,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底下沒有不好色的男人。
齊皇好色,後宮妃子數百人。他也好色,他隻好皇後的色。
如果晉明帝能沉溺女色,他和齊皇聯手攻打晉國,是不是可以趁機占點晉國的城池?
他們越國太了,彈丸之地,還不過晉國一個主城大。如果能趁機擴大點越國的版圖,他也不算愧對先祖。
而且,齊國送美人的時候,晉明帝什麼都沒。越國送美人的時候,晉明帝卻派了使臣快馬加鞭來迎接公主。
這明了什麼?!
明晉明帝就喜歡江容那樣的啊!
一時間,越皇腦海中閃過無數假設,看晉國使臣的目光就更加溫和了。
仿佛看到了晉國的玉璽和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