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陸崢真真切切的睡了沙發。
聶笙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蠶蛹狀,但是即使冷氣開的足,聶笙中途還是被熱醒了一次。
她有些口渴。
下床喝水。
腳尖輕輕的碰觸著木質的地板。
聶笙走到了茶幾旁邊,到了一杯水,喝了兩口,寂靜的夜裏,可以聽到男人淺淺均勻的呼吸聲,他應該是睡得熟了,聶笙繞到了一側,彎腰,看著躺在沙發上熟睡的男人。
借著不遠處床頭燈的微光。
聶笙看著他。
男人的睫毛很長,鼻梁很挺,標準的一張讓顏狗滿意尖叫的臉,朦朧微光落在他的輪廓上,沒有了平日裏麼那種不羈跟無法相處的傲氣,睡著了之後,竟然連五官都會溫柔很多。
聶笙回到床上躺下。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今在陸有容房間裏麵,看到的相冊集,有她已故的父母,有陸老爺子,有時候的陸崢還有自己,有很多人,她沒有印象,失去了記憶,竟然變成了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但是看到少年陸崢拉著聶笙,少年脖子上掛著粉色水杯,一隻手拎著洋娃娃,一隻手拉著聶笙的時候,她也會感覺,會有一抹淡淡的溫馨感。
—
今是陸老夫人的生日。
一早上,用完早餐,聶笙就跟著陸有容去了一家出名的中式餐廳。
陸家人在這裏包下來整層。
中式紅的裝修,給人一種喜慶愉悅之感。
陸老夫人早年跟著陸老爺子征戰商場,也算是一界出名的女商人,每年,壽宴都辦得很隆重,來賀壽的人從來不會少,即使不來,也一定恭敬的命人送來禮物。
陸老夫人今穿了一件墨藍色的暗紋旗袍,銀絲梳理的整齊,麵容紅光,精神很好,聶笙跟陸有容在她兩側,來來往往的賓客賀壽,老夫人笑著點頭。
聶笙跟在陸老夫人身側,一直保持著禮貌的微笑,她今穿了件湖水綠的裙子,舉止盡可能的往以前,標準‘陸太太’榕城第一豪門陸崢的妻子那個標簽去靠近,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認識的不認識的,禮貌微笑總是不會錯的。
“笙笙,你去叫崢過來。”陸老夫人。
聶笙點頭,穿過人群,尋找著陸崢的身影,今早上陸崢先一步過來處理相關事宜,視線裏麵人太多,聶笙詢問了侍應生,對方道,“陸少爺,他好像剛剛在前走廊附近。”
聶笙在走廊詢了一圈,背後有人喊她。
“聶笙。”
聶笙轉身。
西裝革履,年輕相貌英俊的男人,聶笙的腦海,搜索不出來記憶,她淡淡的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原本以為是尋常認識打個招呼罷了,沒有想到,對方見她轉身,道,“聶笙,好長一段時間不見了,你頭發剪了?我差點沒有認出來,我就知道陸老夫人的壽宴,你一定會來參加。”
聶笙心裏存疑。
尋常賓客,一般喊她陸太太,這突如其來一聲‘聶笙’,而且上來她頭發剪了,這口吻熟悉,莫不是聶笙以前認識的。
她也無法辨別,隻好著客套話,道,“奶奶的壽宴,我自然來參加,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對方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聶笙拿出手機,給陸崢打了電話,那端接通,是許越的嗓音,“太太啊,陸總他在哪我也不清楚?”陸總的私人行程,許越並不跟隨,聶笙看了一眼手機,這不是陸崢的號碼嗎?
聶笙咳嗽了一聲,不會吧。
她把陸崢的號碼搞錯了,記成了許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