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忍再忍(1 / 2)

雖然沒有打出傷來,但是也夠憋屈的,讓梁惠凱惱怒不已,這是什麼破廠子,還打人?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又不是舊社會,怎麼還能這樣?但是想想自己走投無路,隻好一忍再忍,要不先掙點錢再說?

正在他猶豫之間,一個人上前奪了他的背包,拉開拉鏈,把包裏的東西“嘩”地倒在地上。梁惠凱心裏那個氣呀!這不都是土匪行徑嗎?強忍著怒火說道:“你們幹什麼這是?太霸道了吧!”那人說:“檢查檢查你有沒有帶危險物品,吵啥吵!”

包裏沒多少東西,隻有自己的襯衣、媳婦的棉襖和圍巾,還有兩條給老爸買的四七煙。那人把包翻了個遍,拿起衣服把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翻開看看,也沒有發現別的東西。這家夥拿起煙說:“這兒不準抽煙,沒收了!”

梁惠凱從家裏逃出來後還沒有打開過背包,看著地上的棉襖心裏竟是一酸。假如媳婦活著,兩人也沒有可能了,死了就更不用說了,這衣服就扔了吧。煙是給爸爸買的,估計也抽不上了,給他們就給他們吧,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我忍!

梁惠凱以為這就結束了,沒想到那人說道:“先交五百塊錢押金!”梁惠凱登時不願意了,說道:“憑什麼呀?要是這樣我不幹了!”那人說道:“剛才介紹你來的人,我們給了五百塊錢的介紹費,所以你要交五百塊錢的押金。你不幹可以,交五百塊錢走人!”梁惠凱恨恨地說:“我沒錢!”

這時,嘩啦圍過來幾個人,有人說道:“搜搜他!”梁惠凱看著圍著的一圈人,心裏沒了底氣,隻好任由他們搜身。心裏卻惴惴不安,真擔心他們把自己內褲口袋裏的錢搜出來。

那人把他身上的幾個兜翻了個遍,也隻有幾十塊錢。但是他們不死心,命令梁惠凱把外衣脫了,又搜了襯衣的口袋,最後悻悻地踹了梁惠凱一腳,罵道:“真他媽的窮鬼!”

這一會兒就把梁惠凱凍得哆哆嗦嗦,一邊穿著衣服心裏暗自慶幸,看來做好事還是對的,若是內褲兜裏揣著三千元,鼓鼓囊囊的說不定就會被摸出來。

一人說道:“既然你沒有錢,那就必須在這兒幹,而且三個月以後才能發工錢。這期間你隻能在這兒幹活,那兒也不能去,因為你欠著我們的錢,聽到了嗎?”梁惠凱無語了,還沒幹活就先欠上了錢,讓他心裏再也沒了幻想,難道自己是進了土匪窩?他正在憤憤不平,就被一個人連推帶訓:“趕緊幹活去!”

梁惠凱被那人推倒磚窯裏邊,熱氣撲麵而來,梁惠凱自我安慰了一下:這兒冬天幹活倒是不冷。四下一看,見幹活的工人都是髒兮兮的,頭發支棱著,個個像周星馳演的乞丐皇帝,一張張的臉像是幾個月沒洗過了,看不清真實的麵目,個個骨瘦如柴,像是從非洲難民營出來的。

不過他們幹起活來可不含糊,有推車的、有拉車的、有填土的、有分割磚塊的,手腳利索,悄無聲息,因為旁邊有兩個監工拿著棍子在吆喝著,稍微手腳慢一點,上去就是一棍子。梁惠凱看著這些人都懶得和自己對上目光,心裏更是悲哀,估計是這些人被折磨的對任何事都麻木了吧?

帶他過來的人說道:“老趙,給你帶來一個生力軍。”那個叫老趙的看來一眼說:“不錯,看著個子不小,就幹出窯工吧。”又指著梁惠凱喝道:“去,拉上那輛車子!”梁惠凱心道,自己還是裝孫子吧,別挨一些無畏的打就好,想明白了,乖乖地過去拉上車子。

磚廠的活很簡單,幹了一會兒梁惠凱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也知道了磚廠所有的活計中要數出窯最辛苦!梁惠凱幹的所謂的出窯工,就是把燒製好的、還有些燙手的紅磚從窯裏搬運下來,壘疊到運磚車上,再運到窯外麵去。

梁惠凱的運氣差極了,他來的這個廠子用的是那種輪窯。所謂輪窯顧名思義就像一個火輪,火一旦點起來就不再停下了,火焰在磚窯裏晝夜不停地循環燃燒著。輪窯的一頭有工人在裝磚坯子,那叫裝窯工。而另一頭同時在往外拉燒好的磚塊,梁惠凱就是幹這種活的。

他們出磚的地段離燒磚的火焰很近,很灼熱,烤的臉皮生疼。剛出窯的磚塊特別灼熱,拿在手裏橡膠護手馬上被燙得一溜青煙。盡管有厚厚的橡膠護手襯著,但還是很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