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城天已經黑透了,兩人隨便找了一個飯館就進去了。吃了幾天麵食,梁惠凱看到麵條、餃子就發愁,但是山西以麵食為主,也沒別的吃,何況在劉若雁麵前他又不想顯得自己太挑食,隻好硬著頭皮又要了一份大槐樹餃子。
吃完飯,兩人從老板嘴裏打聽著來到一家小旅館。旅館是一幢二層小樓,價格很便宜,二十塊錢一晚,不過隻有一個房間了。兩人本想轉身就走,可老板想掙錢呀,問道:“你們是姐弟嗎?”劉若雁小臉微微一紅說:“對,我們是姐弟。”
老板笑哈哈地說:“既然是姐弟還怕啥呀?剩下的那個房間裏有兩張床,你們各睡一張互不打擾。再說,冬天賓館的生意不好做,附近小賓館都關門了,除非你們去縣招待所住去,別的恐怕找不著了。”
梁惠凱說:“姐,要不我在這住,你去招待所。”劉若雁看了梁惠凱一眼,心道,這個傻小子還算規矩,要不就湊合一晚上?就當是坐臥鋪了,省點兒是點兒吧,總花他的錢自己心虛啊。想到這兒,說道:“出門在外哪有那麼多講究啊,再說你放心我一個人出去住嗎?咱們湊合一也行,明天再說。”
交了錢,進到房間,劉若雁又後悔了,這衛生間是用毛玻璃和房間隔開的,在裏麵洗澡那還不看清人的影子?而且在裏麵上廁所,大珠小珠落玉盤,外邊還不聽的清清楚楚?可是已經交了錢,老板肯定不給退了,隻好硬著頭皮住了下來。
劉若雁說:“俗話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咱姐倆也有緣分。但是你要規規矩矩的,不能脫光睡,壞念頭想都不能想,知道不?”梁惠凱說:“放心姐,你在我心裏如同月中的嫦娥一般神聖,我哪敢有非分之想?”
劉若雁滿意,嘻嘻一笑說:“這個比喻我愛聽。不過,雖說姐是月中的嫦娥,你不僅不能有非分之想,也不能看。”梁惠凱說:“我會像老道打坐一樣,眼觀口,口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心無雜念。”說著裝模作樣地盤坐在床上。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劉若雁打開電視,把聲音調高,說:“你看電視,我先洗漱一下。記住啊,不能偷看,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梁惠凱信誓旦旦地說:“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怎麼能辦那事?”
劉若雁緊張不安地進了衛生間,梁惠凱在不停的換著台,電視裏演的是什麼不知道,他也沒心思看。劉若雁不說還好,他還沒有偷窺的心思,越不讓他看心裏越期待,百爪撓心。
但是,劉若雁在他心裏很神聖,不敢正大光明地看,便斜眼瞄了一眼,見浴室裏霧氣騰騰,一個黑影晃來晃去,心裏頓生漣漪。又想著白天她在自己懷裏嬌羞的模樣,不由得想入非非,自己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能和女神這麼親近?
浴室裏終於沒了水流聲,梁惠凱趕緊正襟危坐,平息一下自己騷動的心。忽然聽到啊的一聲尖叫,梁惠凱一驚,噌的站了起來,就見劉若雁裹著浴巾衝了出來,緊張的說:“耗子,老大的耗子!”
梁惠凱去浴室裏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耗子,卻被掛在衣帽鉤上的內衣內褲晃瞎了眼。看了一眼,正準備再看第二眼,就被劉若雁揪著耳朵拽了出去。
劉若雁悻悻的罵道:“你這個小混蛋,耗子能上牆嗎?”梁惠凱臊得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沒有地縫可鑽,隻好鑽進了被窩,用被子蒙住腦袋,準備睡覺。
劉若雁把衣服洗幹淨,刷完牙準備睡覺,看著捂在被窩裏一動不動的梁惠凱,心裏之樂,他畢竟還是個孩子,被抓了現行害羞了,哈哈!又想到,過去有男生對自己不敬,定會大發雷霆,但是對他怎麼就一忍再忍,沒有一點脾氣呢?
想想這兩天的時間,和他在一起太過親密了,男朋友還沒這待遇呢。或許是感激他救了自己?或許真把他當成了弟弟?不過這個傻小子雖然幼稚了點,但是也蠻有男子氣概的嘛。
劉若雁關了燈,鑽進被窩胡思亂想,輾轉反側睡不著。正在迷迷糊糊間,忽然感到隔壁在敲牆。劉若雁氣壞了,好不容易要睡著,卻讓人吵醒了!然而敲牆的聲音一直有節奏地砰砰輕響,還夾雜著汙言穢語,劉若雁再是純情少女也明白了,隔壁不是在敲牆,而是床頭在一下一下的撞著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