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看到王冬冬的媽媽,梁惠凱本能的反應就想躲開,這大媽給他造成的心靈創傷太深了,每次見麵不是挨罵就是挨打,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麼多委屈呢!
匆匆走了幾步,忽然又覺得不對,她自己坐在這兒幹什麼?而且麵色憔悴,目光呆滯,又是孤零零的一人,是不是遇到了為難的事兒?無論她多恨自己,那也是王冬冬的媽媽,出門在外遇到困難不幫她,怎麼能對得起王冬冬?
梁惠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過去。低著頭繞著白塔走了一圈,偷偷看著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這時,遊人多了起來,王冬冬媽媽則充耳不聞,不知道在想什麼。梁惠凱真擔心她有什麼意外,鼓足勇氣走過去問道:“阿姨,您也來這兒玩兒了?怎麼就您一個人?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王冬冬媽媽抬眼看著梁惠凱,臉色漸漸的變得陰沉起來,眼睛裏冒著仇恨的火花,噌的站了起來,厲聲說道:“你怎麼來了?”
梁惠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心道,我打招呼還錯了?澀澀的說道:“我來這兒玩呀。看您自己在這兒,好像不高興,以為您遇到什麼難處了,便過來問問。如果沒事兒我馬上就走,對不起啊。”梁惠凱說完轉身就走,王冬冬媽媽喝道:“我讓你走了嗎?回來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來這兒?”
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我怎麼不能來?梁惠凱鬱悶不已,但她是王冬冬的媽媽呀,惹不起,隻好說道:“我出趟遠門路過這兒,順便來玩兒的。”王冬冬媽媽罵道:“胡扯!你這混蛋玩意兒,天天謊話連篇,我女兒都讓你害死了,還追著來這害我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李秋梅亡!”
王冬冬媽媽說完,像發怒的老母雞撲到梁惠凱身邊,連罵帶撓,連撕帶踢。梁惠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被她的話嚇壞了,捂著臉任她折騰。很快,手上、胳膊上被她撓得鮮血淋漓,襯衫的扣子也被撕掉幾個,順便在胸上也撓了幾下,尖尖的皮鞋把他的腿也踢青了。
梁惠凱這時才知道王冬冬的媽媽叫李秋梅,等她打累了,心驚膽顫的問道:“您說冬冬怎麼了?死了?”李秋梅恨聲罵道:“你放屁!你才死了呢!”沒出事兒就好啊,梁惠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問道:“阿姨,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給我說說嗎?”
發泄一通,李秋梅漸漸的冷靜下來了,看梁惠凱的樣子不像說謊,但是閨女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他害的,怒氣未消,罵道:“我家的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滾!”
梁惠凱雖然很想知道王冬冬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和她媽媽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隻好離開。誰知走了沒幾步,又聽她喊道:“你給我回來!”梁惠凱就像奴才見了主子一般,不敢有任何異議,乖乖的掉頭回來,離著她有兩米多遠站了下來。李秋梅黑著臉問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們在這兒?”
梁惠凱說道:“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秋梅又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去?”梁惠凱如實說道:“我要去陝西,正好路過五台山,就想過來看看,沒想到遇到您。”李秋梅還是不放心,追問道:“別胡扯,你去陝西幹什麼?你家不是那兒的,那兒又沒有生意,騙誰呢?”
梁惠凱手上、身上火辣辣的,看著一道道的血痕心裏委屈極了,見到她就沒好過!腹誹道:你又不是我丈母娘,管的也太寬了吧?但是不知道王冬冬到底發生了什麼,還得委曲求全呀。不過,王冬冬媽媽因為金小芳被綁架的事非常痛恨他們這些打工的,帶著偏見順便把他也歸到了這一類人。
但是不說清楚她又不相信呀,梁惠凱硬著頭皮含糊的說道:“我過去承包礦山的押金是陝西的一個人墊付的,但是他出了事故,所以準備把這筆錢送到他們老家去。您要是不信,去我車上看看,還有她的骨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