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求生欲望迫使梁惠凱冷靜下來,屏住呼吸任河水翻滾,先把後背上的行李扔掉,頓時感覺身子一輕。然後借著水勢用力向一個方向翻滾,很快被衝一邊,撞到了岩石上。梁惠凱精神不由得一振,連忙伸手扒住河岸站了起來。河水並不深,剛剛淹沒他的腰,而且河邊的水流相對要緩一些,很容易站了起來。
雙腳終於著地,梁惠凱心裏鎮定了很多,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打算扶著岩石往回走。伸出胳膊探了探頭頂上方,竟然什麼也沒摸到,空間夠高的!隻是逆流而上很費力,而且岩石光溜溜的,有的地方摸半才找到著力點,但是好歹有了生還的希望,於是振奮精神,扒著岩石一步一步返了回去。
然而暗河的水都是從雪山融化後流下來的,接近冰水混合的溫度,一旦心裏的恐懼消失了,馬上感覺寒意時刻襲擊者他。身上的衣服像冰塊一般,冷到了骨子裏,若不是擔心出去沒衣服穿,他甚至想把衣服都扔掉。走沒一會兒,感覺越來越冷,漸漸的聽覺、視覺、觸覺都變得麻木,腦子像被凍的停止了思考,鼻涕也流了出來。梁惠凱這才知道,為什麼掉進暗河的人畜永遠也回不去的原因了,恐怕多是被凍死的!
又走了一會兒,梁慧凱的手、腳變得僵硬起來,摸著岩石已經沒了觸感,一不心沒扶穩,被水衝了一個趔趄,撲在了水裏。慌亂之中手在水中胡亂地劃著,恰好抓住了一塊凸出的石頭,這才穩住身體沒有被衝走。虛驚一場,扒著石頭就要站起來,發現石頭竟然有些活動。
梁惠凱心念一動,如果抱著一塊石頭往回走,沒準這樣就能在水裏站穩,既不怕水流衝擊,又能像練功一樣渾身用力,發熱,倒也不怕冷了。動了心思,便吸了口氣鑽進水裏使勁搖晃石頭。搖晃幾下,感覺石頭鬆動了,彎下腰把石頭抱了起來。
剛才摔倒的地方有一米多深,淺的地方隻有半米多深,走到淺處,石頭就浮出了水麵,失去了水的浮力才發現石頭太重了,足足有二百來斤。不管怎麼樣吧,能抱動就好。嚐試著走了一段,感覺還可以,就這麼抱著石頭逆水而上。
一邊被水衝著,還抱著大石頭一路上坡,走了一段兒,梁慧凱就有些精疲力竭。好在隻有手感到冷以外,身上沒那麼冷了。放下石頭休息一會兒,猛地搓了一會兒手,抱起石頭接著又走。
眼前黑黢黢的,陰冷的空氣侵蝕著肌膚讓人心生寒意,耳旁隻有嘩嘩的水流聲,摸著黑走讓人感到有些陰森恐怖。好在梁惠凱內心足夠強大,就這麼走一段歇一陣兒,還好沒有遇到其他的危險。
走著走著,腦袋忽然被撞了一下。梁惠凱正累得生無可戀,猝防不及差點沒被撞倒,手中的石頭撲通扔到了水裏,扶著岩石勉強站住。穩下心來,伸手摸了摸頭頂上,嘿!終於摸到了頂部,這明離出口不遠了!梁惠凱精神大振,趁著身上還熱乎乎的,扒著岩石彎著腰奮力往回走。
隻是空間越來越矮,漸漸的水麵和暗洞一般高了,到了最後隻能悶在水裏。這樣走幾步還不得悶死?梁惠凱有些發愁。轉念一想,忽然明白過來了,暗河好像也有兩丈來寬,自己跌落的地方隻是那麼一片,這樣往回走也不一定能正好經過,沒準現在已經走過了!心裏一亮,是不是已經出來了?伸手使勁往上一托,果然托起了一片草皮,腦袋露了出來!
終於逃出生了,隻是秦柯南呢?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梁惠凱從水裏爬出來四處一看,哪有半個人影?雖然穀底的草甸沿著山勢越來越高,但是除了幾處灌木叢,四處都是不超過膝蓋深的草叢,一個大活人還是能看到的。落水的位置應該離得不太遠,秦柯楠不會是跟著那個人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