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柔、穆惠要上學,鍾靈要上班,然而穆武卻不想走了,要在當地玩幾,覥著臉道:“聽附近有不少景點,空中草原、白石山、十渡、狼牙山、易水湖,都不錯,我要看看去。尤其是五台山,難得來一次,一定要朝拜。”
我呸!啥時候變成了文藝青年,喜歡一個人的旅遊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梁惠凱氣壞了,真想暴揍他一頓。可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出啊!瞄了秦楠楠一眼,見她麵無表情,不知道心裏想什麼,更加沮喪。愛幹嘛幹嘛去吧,眼不見為淨,我去北京躲著!萬般無奈的道:“既然你不回去,那我把穆柔、穆惠送回去。”穆武裝模作樣的:“別樂不思蜀,抓緊回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鍾靈的心豁然敞亮起來。隻要穆武和秦楠楠能擦出火花,不論最後結果怎樣,就少了一個潛在的威脅,去掉一塊心病。往回走的路上也開心了,話多了起來,問穆惠:“穆武多少錢把墨玉買下來的?”穆惠:“一對兒奇葩!賣家嫌兩千萬太多,要降價,買家一千萬太少,想漲價,最後我給折中了一下,一千五。”
鍾靈哈哈一樂:“都是講究人!”梁惠凱卻講究不起來,引狼入室啊!雖然穆武和秦楠楠八字還沒一撇,但是誰追秦楠楠都好,就不能是穆武,畢竟是哥倆,以後見麵多尷尬?然而,以秦楠楠的性格做出什麼舉動都不稀奇,不定生氣了故意這麼做呢!
到了北京,鍾靈去上班,梁惠凱誰也不想見,就到四合院去練功。可練來練去總覺得沒什麼進展,不像一開始接觸內功的那段時間突飛猛進,好像自己的功夫到了一個瓶頸,也或者是心不靜導致的?既然如此,就順其自然吧,買了幾斤水果去了穆雷家,打算潛心學幾古玩鑒別。
穆雷一通冷嘲熱諷:“你這三打魚兩曬網的,能學好嗎?不用照顧我的麵子,不值錢。”梁惠凱尷尬一笑:“不是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嗎?先培養愛好,等喜歡上了,不用揚鞭自奮蹄。”
穆雷:“我還得求著你學,這是什麼世道!”梁惠凱厚著臉皮:“這不是沒工夫嘛!以後隻要沒大事,每個星期我都回來,到時候您別煩我就好。”
穆雷一樂:“不過,你的有一點兒道理,人類的收藏就是從有了審美的需求開始的,也可以稱之為你的愛好吧,正是這種審美的需求,才有了人類‘收藏’行為的起點。這種現象幾乎出現在任何一個史前文明中,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瑪雅文明也都有大量類的裝飾物出土;我們的祖先山頂洞人,他們會精心製作由獸類牙齒組成的頸部裝飾品;古希臘戰爭不斷,無論貴賤他們似乎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收藏戰利品上,而這些戰利品好像給他們一種嗜血的快感。
所以,收藏自古有之,咱就不扯遠了。起收藏就離不開瓷器,hina就是瓷器的意思,老外都稱我們為瓷器之國,可想而知瓷器在古董中的分量……”
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有三千年的瓷器史,豐富多彩,浩瀚如煙,單單是那些名詞、術語就夠梁惠凱學的,什麼叫折枝蓮花、金卷枝紋、蕉葉紋、海水江崖紋,什麼叫輪、螺、傘、蓋、花、冠、魚、腸八寶吉祥紋,什麼叫鬥彩、青花、釉裏紅等等,這剛是九牛一毛,都來還不把梁惠凱嚇死?
穆雷便沿著曆史的脈絡,從商代的陶器到東漢出現真正的瓷器——青瓷、黑瓷、白瓷講起,正應了深入淺出的規律。學古玩最重要的實踐,隻看書本上的拓片,根本看不出東西的具體成色、品質、年頭、特征。穆雷是大師,這裏又有寶貝,學起來事半功倍,幾下來梁惠凱也漸漸的入了門。
沉迷在瓷器的世界裏,梁惠凱連做夢都是瓷器,忽然意識到這幾沒再想起秦楠楠的事來,這就是所謂的“玩物喪誌”?緣從愛起,愛逐緣生,緣愛相纏,永無了澈,該麵對還得麵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