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川發自內心地溫柔地笑了起來，：“有你們等著我，我想，我一定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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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川整頓了一下心情，從鱈魄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白浪靠在走廊裏，目光深然地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有千言和萬語，但是，不足而道。
白濫眼睛也是紅的，估計剛才薛明川和鱈魄的話，白浪都聽到了。
但是白浪隻是輕笑了一下，抬起手裏的酒壺，衝著薛明川搖了搖。
皎皎月色，熒熒流光。蒼穹渺遠，星幕低垂。
萬物安靜地沉睡。
白浪和薛明川坐在客棧屋頂上，仰頭看著綺麗夜空，沉默地喝著酒。
起來，他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靜靜地坐在一起喝過酒。
薛明川生性跳脫，之前洵三在的時候，她們兩個總是惹寂介生氣，寂介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教塊木頭都能成材了，你們呢！”
那些無憂無慮的場景明明隻是幾個月之前的事，可是薛明川總覺得那些時光和她好像隔絕了一生，她覺得好遠好遠，好像自己已經走完了一生。
“你還記得有一次你約師姐去夢歌城看燈會，我和洵三非要跟著去嗎？”薛明川酒都喝了一半，醉意微醺，輕笑著道。
白浪笑出聲來，：“我當然記得，本來可以悄悄的不被發現，都是因為你和洵三搗蛋，把人家賣花燈的攤子燒了，你們滅火就老老實實去打水來滅，非要施展自己半吊子的滅火咒，反倒把一條街的攤子都燒了起來。”
薛明川仰頭大笑，：“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咒語念錯了，滅火咒念成了引火訣，本來一陣火，愣是被我和洵三搞得變成了火海。”
白浪接著：“都怪你們啊，把我師父和寂介師伯都驚動了，大家都，幾陌山的弟子是來砸場子的。”
薛明川一拍大腿，：“你不知道我和洵三有多慘，被師父抓回去，每人打手心五百下，關禁閉一個月，罰抄經文一千遍。我的，我簡直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也很慘啊！”白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被杖罰一千下，還是師父親手執行，罰完之後，我一個月沒能下床，我更慘好不好！”
“我和洵三就是在抄經文的時候學會憑空禦物的，我們控製著十多隻毛筆，唰唰唰，一就把一千遍經文抄完了。”薛明川頗為驕傲地。
“然後呢？寂介師伯沒發現？”白浪問。
薛明川嗤笑：“我們那心思哪能瞞住師父啊，她一眼就看出來了，簡直被我和洵三氣死了，之前我們兩個怎麼都學不會憑空禦物，動心思的時候，居然一下就學會了。”
明明事情一點也不好笑，但是白浪和薛明川就是笑得前仰後合，完全停不下來。
他們明明在笑，笑聲也很洪亮，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笑得越大聲，悲慟就越濃厚。
是因為，那些記憶裏的陪著他們犯二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洵三，傅晴煙，芒南，寂介，他們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