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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當天晚上,在棋院舉行了本屆“春蘭杯”八強賽的抽簽儀式。
當李襄屏和其他出線棋手站在一塊的時候,他心裏很是一番感慨呀。
他感慨的倒不是別的,這次的八強陣容,中國隊是馬曉飛,常浩,加上自己,韓國隊是老曹,大李加劉倡赫,而日本隊出線的則是老趙趙治勳加王立誠先生。
瞧瞧這個陣容,老曹和老趙是“50後”,馬曉飛,王立誠以及劉倡赫是“60後”,常浩大李“70後”,自己則是‘80後’。
這次八強陣容竟然集聚了4個年代的棋手,這在後世是極其罕見的,假如後世有某個比賽出現這種情況的話,那絕對值得大書特書。
然而這種情況在如今這個年代,那卻是非常普通,甚至稱得上是一種常態。比如這次八強陣容產生後,大多數媒體反應都比較平淡,甚至覺得這一輪比賽整體上波瀾不驚,賽前被大家看好的強手基本上悉數過關,沒有哪一盤棋稱得上冷門。
平心而論,現在這年代的這種情況,和後世棋壇的那種情況,到底哪一種更正常呢?別人是怎麼想不知道,反正李襄屏個人認為,那應該還是這年代的情況更正常一點。
畢竟再怎麼強調圍棋的競技性,這依然還是一個比拚腦力的智力遊戲,既然是智力遊戲,那麼一個人在20歲的時候,和他在40歲的時候差距就應該並不大。難道人類一過30,大腦就開始萎縮?反正李襄屏是從沒聽過這種說法,這顯然也是不可能。
後世由於互聯網的普及,這讓大家學習知識的渠道更多,接受資訊也更加方便,這倒是為棋手的“早熟”提供了條件。
比如在這個年代,20歲以下棋手大多隻能稱為“新秀”,而到了後世以後,有些20歲以下棋手就能成為人類頂尖棋手,這種情況李襄屏倒是認為正常。然而要說圍棋隻是年青人的遊戲,人一過30棋肯定就不行,那麼對於這種論調,打死李襄屏都不會相信。
他同時也認為,這種情況其實並不正常。
比如在李襄屏穿越之前的世界棋壇現狀,他認為那種情況就不正常。而造成那種不正常的主要原因,就是太過強調圍棋的競技性,比賽快棋化,賽程密集化,本來好好一個比拚腦力比拚智力的遊戲,被大家玩成比拚體力的遊戲。
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當然就是韓國圍棋界,或者說,這個鍋必須他們來背。
並且他們不僅僅要背鍋,到了後世以後,他們自己也嚐到了比賽快棋化的苦果。
在如今這年代,由於韓國圍棋的強盛,大家常說什麼韓國流韓國流,不過李襄屏現在倒是經常想,這世上哪裏有什麼“韓國流”呀?
如果有的話,那麼這個流派的技術特點是什麼?對圍棋的發展到底做出了什麼貢獻?
真要較真的話,就會發現韓國圍棋的出現,除了增加了圍棋的競技性,讓整個世界棋壇變得更熱鬧以外,從技術上說他們還真沒多少貢獻。
幾十年來韓國圍棋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大李,他那算韓國流嗎?李襄屏認為當然不算,從某種意義上說,大李的棋路才是最標準的日本流啊,隻不過他把“本格派”這個棋路推到人類的一個新的高度而已。
而除了大李之外,老曹的“柔風快槍”算韓國流嗎?小李的“僵屍流”算韓國流嗎?嗯,誰要認為他們那就是韓國流當然也可以。隻不過李襄屏卻認為,與其說他們那是韓國流,那還不如說是“中古流”還差不多,隻不過是“中古流”在現代圍棋規則下的延伸而已。
因此李襄屏現在覺得,韓國圍棋之所以能在如今這年代強盛幾十年,隻不過是他們的運氣好,恰好在這段時間幾位天賦最卓絕的天才人物出現在他們韓國而已。
“襄屏,襄屏,在那發什麼愣呢,快上去抽簽呀。”
“哦?”
老聶的一嗓子,把李襄屏從浮想聯翩中拉回現實了,他定了定神,然後含笑走到前台去進行抽簽。
這次的抽簽儀式,是由棋院外事部的王易五段客串主持,等李襄屏走上台後,他笑著對李襄屏說道:
“襄屏,恭喜你再一次進入世界大賽八強,剛才我采訪其他棋手的時候,大家可都說這一輪最想和你交手,那麼你呢,你心裏有最想交手的人選嗎?”
李襄屏的目光從老曹,大李,劉倡赫,趙治勳以及王立誠幾位潛在對手臉上掃去,由於執行本國棋手不提前相遇原則,李襄屏又是第一個抽簽,因此他下一輪對手隻會在這5位中產生。在李襄屏心目中,這幾位其實碰誰都無所謂,反正在自己自身實力提升之前,這種世界大賽都準備交給老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