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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在圍棋中,“目外”和“高目”這兩種開局起手式還是挺有意思,它們不像“星位”,“小目”,“三三”那樣普通和尋常,是絕對的主流開局,這兩種下法算是一種“非主流”。
但它們也不像“超高目”,“五,五”,以及“天元”這些開局那樣罕見,後麵這幾種,以及比這更怪異的開局,那在圍棋中就隻能稱為是“趣向”了。
假如有職業棋手在重大比賽中運用這一類開局的話,那大夥基本不會從技術角度分析他們為什麼這樣下了,而是會從心態角度看待問題,分析他們是出於什麼心理,或者說是出於什麼心情,才會選擇這樣的下法。
而“目外”和“高目”,那可能還夠不上“趣向”的標準,算是介於這兩者之間的一種開局起手式。
它們之所以夠不上“趣向”的標準,那是因為在曾經的歲月,這兩種下法,那人家也是當過絕對主流的呀。
而“這個歲月,”這當然就是當年日本人在發展“小目圍棋”歲月,李襄屏一直認為,日本人那也是真的狹隘,他們從中國人這裏學會下圍棋,可是他們在發展“小目圍棋”的過程中,卻明顯是矯枉過正了,竟然把中古棋中圍繞“星位”的下法完全屏棄。
他們認為“星位”很難掌握,因此把“星位”當成“禁手”,從學棋時候就不推薦棋手這樣下,至於“三三”,那更被他們當成是什麼“鬼門關”。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早年的日本圍棋當中,更精確的說,是在吳和木穀兩位先生發動“新布局革命”之前的日本圍棋,“目外”和“高目”那也是當過主流下法的,地位雖然不能和“小目”相比,但也是僅此於“小目”的存在。
打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如果說日本人在發展“小目圍棋”的那幾百年當中,“小目”算是他們的主食,那麼“目外”和“高目”呢,那就算是他們的“主菜”。
等到吳和木穀發動“新布局革命”,“星位”和“小目”慢慢融合,下“目外”和“高目”的棋手漸漸少了,這兩種下法不知不覺變成一種“非主流”。
不僅如此,李襄屏甚至可以預見,等再過上個10多年時間,等到圍棋AI橫空出世,那麼這兩種下法隻會越來越少,它們最後會變成一種真正的“趣向”。
理由當然沒啥好說,因為在狗狗的棋譜中------
不管是什麼狗狗,無論是洋狗還是土狗,並且是從一代狗到三代狗,它們是從不下這兩種起手式的,它們認為隻要這樣下,那麼立馬掉勝率。
說句心裏話,李襄屏其實是並不相信狗狗們在這個時候顯示的勝率的------
他不是不相信狗狗的實力,隻是認為狗狗在開局之初就顯示的勝率,那可能多半就不靠譜,什麼一兩手之後,狗狗就能顯示精確到小數點後麵零點幾的勝率,李襄屏完全找不到讓自己去信服這些數據的理由。
不過還是那句話,雖然李襄屏並不完全信服狗狗們顯示的勝率吧,但誰讓人狗狗的水平比人類高一大截呢?硬實力就是硬道理呀,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李襄屏也有樣學樣,他在穿越之後也從來不采用這樣的開局起手式。
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當他聽老施指示自己這樣下之後,他也第一時間認為這是老施的“趣向”------
既然是“趣向”嘛,那麼在第一時間,李襄屏當然不會從技術上去審視這手棋,而是從心態上,他在考慮自己外掛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對局心理,才會在這樣一局比賽中運用這樣的開局。
李襄屏越想越覺得有趣。
是的,李襄屏是真的覺得這事有趣-----
首先第一點,從這第一手棋就能看出,老施對於這次的比賽,他的心態還是蠻放鬆的,他甚至都並沒怎麼很在意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