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慈悲為懷,旭日從高天照耀我們;護我等於仇敵,以勝惡魔之奸計;懇祈天主,命魔遠退;以主神力,將撒旦及遊行於世;以害人靈之惡魔,盡驅入於地獄!』
托德一隻手高舉著經書,一隻手劃著十字,放在了被詛咒之人的頭部,嘴中高聲念著驅魔禱文。
“我還以為有什麼不同,原來也沒有什麼兩樣……”聽著禱文,青年神父小聲的念叨著,不過下一秒鍾,房間裏的異樣嚇的他直接吞了後半句。
覆蓋在床上的棕色麻布,在被詛咒者的腹部逐漸隆起了一個『鼓包』。
“天父在上!那是什麼?!”
治安官的低聲驚呼,引來了對麵哈金斯的怒視。斯拉夫男人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麻布越升越高,『鼓包』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眼眶、鼻子、嘴巴慢慢凸顯,一張臉的形狀已然可見。
“惡魔!”
解甲歸田的老騎士,一邊低吼,一邊將手摸向腰間,卻緊張的發現武器沒有帶在身邊。
治安官抽動著麵部的肌肉,上下牙齒打著冷顫,身體雖然站在蠟燭旁邊,頭卻不停的向後縮去。
就在這時,兩道如同『血液』一般的紅褐色液體從『鼓包』眼眶處,流淌了下來,沾濕了麻布,汙染了純白的十字架。
“啊!!!”
再也無法承受恐懼的壓力,治安官連滾帶爬的朝後逃去。
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鼓包瞬間拔高了幾十公分,漂浮在了半空,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尖嘯聲。
青年神父驚駭的看著麵前的『惡靈』,轉頭憤怒看向丟下眾人逃跑的懦夫,嘴中喊道:“你這混蛋!你破壞了儀式!魔鬼要發狂了!”
仿佛是要印證穆爾.魯伯特的話,帶著尖利的咆哮,麻布撞上了天花板,隨著一聲爆裂,它緩緩飄落,裏麵卻一片空白。
房間陷入了死寂,但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可怕的事情即便發生。
轟的一聲巨響。
眾人頭頂的木頭炸裂了開來,如瀑布一般的鮮血澆頭而下。
臉色沉重的托德放下了手中的經書,一手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一手揮灑起腰間的聖水瓶,嘴中大聲喝念道:“上主把被救贖的靈魂托付於我,安置他們在天上的幸福中。我在此祈求,和平的天主啊!把撒旦壓製在我們腳下,使他不再荼毒人類,不再危害信徒!”
然而,禱告和聖水絲毫沒有作用。
潔白無暇的十字架滲出了『血液』,漆黑的牆麵上浮現出一個個『惡魔頭顱』,屋中的碗碟和家具一一炸開,『惡魔』的叫囂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大,仿佛要震破耳膜、刺穿靈魂。
屋中的任何一人,都能看出絕望的現實。
驅魔失敗了……
哈金斯和小傑瑞來到了托德的身邊,一左一右,替僧侶抵擋著爆炸濺起的碎片和木屑。後者更是舉起了重達數百斤的石台,橫架在了肩上。
托德繼續念著禱文,用透視的能力看了小傑瑞一眼,訝異發現那條盤踞在腎上腺的寄生蟲,正在有規律的吐著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