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製品最終還是全部被送去了銀環城,雖然在此之前,托德反複向神父保羅『據理力爭』,無奈對方最終拿出了主教的授權,無人能夠反駁。
雖然僧侶沒有成功為神父、騎士和戰死者留下寶物,但是教會的人們,心領了這筆恩情,記下了這份仁義。
另一方麵,作為訪問團的團長——保羅,向教會進獻寶物之後,就在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很快就會飛黃騰達的時候。
十天後的一紙任免書,讓所有人跌碎了眼鏡。
法比安主教非常少見的,用極為嚴厲甚至是嚴苛的措辭,撤掉了保羅的團長職務,並命令他立即返回大教堂,轉而任命訪問團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神父,頂替了他的位置。
正如前世那句話所說。
『他悄悄的走了,正如他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一切逐漸回歸了平靜。
教會吞並聖西德洛修道院的事情,暫告一段落。
托德的生活也回到了從前。
圖書館、實驗室、寢室,三點一線。
在旁人看來,他遠離了世俗,選擇了修道院的生活,重新做回了一名修士。但隻有他的內心清楚,一顆種子正在發芽,一桶美酒正在發酵,在不遠的將來,一個真正的機會,遲早會來到他的麵前。
冬日暖陽的早晨,托德忙碌在實驗室中,哈金斯敲開了大門。
男人依然是那套破舊的行頭,僧侶現在見怪不怪,也懶得再去說他。
哈金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著桌子上複雜精細的儀器,瓶子裏五顏六色的液體,慢慢說道:“玻璃工坊已經處理完了,爐子、器具、樣品、模具,全部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托德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哈金斯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動了動胳膊:“海盜的戰船是個麻煩,或許我們可以在暮西海岸建一個小船塢?”
僧侶放下了手中的集氣瓶,示意桌子對麵的卡琳關掉火源,思考了片刻,說道:“不,讓海港保持他原有的模樣,船可以寄存在附近的村莊。”
頓了頓,他將臉轉向了哈金斯,說道:“關掉玻璃工坊、暫不開發海港的決定,我知道或許有些無法理解,畢竟我曾經答應過你,要將暮西海港打造成異種的根據地……”
男人搖了搖頭,說出的話,讓托德有些意外:“不,我理解,現在不是做這些的時候。”
後者說道:“沒錯,現在無論是生產玻璃,還是開發海港,都會讓別人懷疑,我們之前作為的真正目的。”
哈金斯點頭同意他的看法,站起身打算轉身離去。
“哦,對了,哈金斯老哥,等一等。”托德從桌子下方拿出了一個小木盒,遞給了對方。
帶著疑問,男子打開了木盒,裏麵的事物讓他僵硬在了原地。
一串玻璃和銀片製作而成的小風鈴。
“這是我特意留下來給你女兒的。”托德聳了聳肩,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記得別告訴埃德加。”
男子向僧侶微微點頭,沒有說出任何話,將木盒放入了懷中,便離開了房間,從頭到尾麵無表情,隻是身形有些微微顫抖。
“那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