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西鎮的護衛隊營地修建在一個土坡之上,被高度兩米的兩道尖木牆體隔成了內外兩個區域。外區是護衛隊的訓練場和馬廄,內區是則是護衛隊的宿舍區和倉庫。
舉著盾牌的民兵們堵住了外區唯一的出口,他們從盾牌的縫隙中,偷偷看著遠方越走越近的海盜和蠻族們。每個人的手心都是汗水,嘴唇幹燥起著皸裂。
站在外區廣場的最高處,指揮著戰鬥的托德,先是看了看暮西鎮遠方升起的濃煙,又看了看土丘下緩緩行軍的敵人。
激動和緊張讓他的大腦極速充血,陣陣眩暈的感覺讓他的腳步有些浮動。
眼前的這一幕並不是遊戲,也不是電影。部隊上空看不到兵力的數字,戰士頭頂也沒有那些紅色的血框。腳下堅實的泥土,空氣中帶著些許焦糊的空氣,無時不刻的提醒著他,這裏是貨真價實的中世紀戰場,每一分鍾都將有人淒慘死去的修羅之境。
脫下了修女袍,換上了鑲嵌甲的芮契爾,輕輕走到了托德的身後:“總團長,異種們已經安排好了。
托德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海盜和蠻族們,在距離營地大門還有一百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海盜首領大聲的叫嚷著什麼,部隊在他的指揮下,分成了三隊,每隊大約八十人。最強壯、最善戰的戰士被分到了第一陣,稍次者被分到了第二陣,受傷和體弱者被分到了第三陣。
列夫一瘸一拐的走到科爾溫麵前,眼睛通紅的捶了捶對方的胸口,沉聲說道:“要麼我們藏寶庫見,要麼……我們戰神殿見!”
科爾溫重重點點頭:“願古神保佑你我。”
就在此時,民兵團中出現了一陣騷動。有一位站在最前排的民兵,脫下了頭盔,露出了臉上的麵具——栩栩如生的狼頭套。
有人瞬間認出了他的身份,開始高聲歡呼起來:“孤狼!是孤狼!他來幫助我們了!”
『孤狼』的事跡在暮西鎮早已是家喻戶曉,有人因為他的善舉熱愛他,也有人因為他異種的身份非議他。
但是今天,無論是誰,都對這個異種投去了尊敬和崇拜的眼神。原因無他,在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孤狼選擇了繼續守護這座城鎮。
蘭德爾用手中的長劍敲擊著盾牌,高聲喊道:“為了暮西鎮!為了聖子大人!”
如山般的呐喊聲,連綿不絕,響徹戰場。
“為了暮西鎮!”
“為了聖子大人!”
海盜首領皺著眉頭看著對麵,將戰斧朝前揮去,發出了開戰的戰嚎。
第一隊海盜和蠻族們,將盾牌置於身側,先是小跑到土丘的下方,接著他們高舉起盾牌,在最後的路途上,發起了衝鋒。
民兵團中的短弓隊首先發起了攻擊,如雨的箭矢擊打在盾牌上,但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在海盜和蠻族距離營地門口不過五六米遠時,民兵團中一聲大喝,鋒利的長矛尾端頂著地麵,矛頭對著陣外。
敵人想要減速已經來不及了,經驗老到的戰士會靠著身體的微微轉動來躲避長矛,戰場新手則多會用盾牌衝撞的方式,強行攻入。
營地的大門口,兩股人戰在了一起,巨大的碰撞與摩擦聲讓托德牙齒一酸。
雖然敵人的人數較少,但身體素質和力量水平明顯就能看出差別。
民兵們即便站穩了腳跟,背後有同伴抵著自己,但依然被撞的朝後退去,鞋子在地上磨出一條深深的軌跡。
一名海盜利用戰斧的半月溝槽,掛住前方的盾牌,用力一拉。在巨大的力量下,民兵的盾牌脫手而出,一聲慘叫,被劈開了胸口。
一名蠻族舉起了手中的鐵錘,從上至下,全力一擊,打爛了麵前民兵的盾牌,還將對方的頭顱砸入了胸腔。
戰技、力量、反應、經驗,民兵們根本無法與敵人相比,這樣下去,戰敗隻是早晚的問題。
“芮契爾!”
托德大聲吼道。
女子的長發在空氣中無風飄動,身體逐漸離開了地麵,來到了半空之中,一個四十公分見方的捆紮包也漂浮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