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閉靈魂世界後的托德,一頭栽倒在客艙的床上,嘴裏發出筋疲力盡的嘶吼。
負責守護工作的芮契爾,翻著手中的書冊,隨口問道:“這次開會所用的時間,好像比前幾次要長。”
“那幫家夥,賴在裏麵不肯走……”托德用手肘作為支撐,翻了個身,看向頭頂的天花板:“待在另一個世界裏的時間越長,對身體的負擔就越大。”
“不如將每天的會議,改為三天一次?”
將袖子卷起,看著整隻小臂已經完全被變異所侵蝕,托德搖頭否決了這一提案:“我的時間不多了,你知道的……”
芮契爾將頭重新低下去,臉色黯淡,再也沒有說話。
耳邊傳來的哭喊和求饒聲,吸引了托德注意,他爬起身看向門外甲板的方向,朝著芮契爾問道:“怎麼回事?”
“我們的船長,正在用海盜的方式,訓誡他的手下。”
甩了甩暈沉沉的腦袋,托德順著台階爬上甲板,看見所有船員圍在船舷,表情敬畏。
阿依莎坐在一把破舊的木椅上,一隻腳蹬著舵盤,好整以暇的看向手下。
“下一個!”帶著慣有的野獸眼神,她將手中的火槍指向身邊的大海:“動作麻利點!”
一名參與背叛行動的水手,從甲板下的囚室被帶了上來。
“船長,您的胸懷就像大海!仁慈,施舍一點仁慈吧!請您寬恕我的過錯!”仿佛知道接下來的可怕命運,罪人癱軟在地,兩腿之間有著失禁的痕跡。
手拿匕首的行刑人,看向高高在上的船長,等待著指示。
將右手的大拇指,劃過喉嚨,阿依莎向所有人展現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不!求求您!”
在慘叫和哀嚎聲中,行刑人在背叛者身上,割出了數十道大小不一的傷口,接著挑斷了對方的手筋和腳筋。
接著,海盜們將渾身是血的受刑者,用纜繩捆縛起來,丟入船舷下方的大海。
行刑者們抓住纜繩的一頭,拉住犯人,確保對方的身體一半在水下,另一半在水麵之上。
武裝帆船繼續航行,被血腥味吸引而來的鯊魚,跟隨著船身慢慢逼近。
啃齧聲、斷骨聲、水花聲、嘶叫聲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首隻屬於海盜世界的死亡交響。
五分鍾後,托德皺著眉頭看著海盜們,七手八腳的將屍體拉了上來。
受刑者被鯊魚咬的隻剩下小半個身體,就像一塊海裏漂流的破布,扔在了甲板上,慘不忍睹。
“這種刑罰叫做『浮肉』,是海盜們常用來處決內部人員的手段。”芮契爾走到托德的身邊,低聲說道。
看著阿依莎將十幾枚銀月,丟向人群中的親信,大聲讚揚了他們的忠誠,托德點頭說道:“有賞有罰,或許這位女海盜,要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聰慧。”
芮契爾望向熙攘的海盜,開口道:“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一位新的『大副』,站出來覬覦她的位置。”
托德一愣,奇怪的問道:“親眼目睹這樣的酷刑,還會有人想要背叛?”
微笑著轉身返回客艙,芮契爾臨走前,丟下這樣一句話:“要麼是王,要麼是仆。在海盜的字典中,從來就沒有『第二』這個字眼。”
黑珍珠在大海上已經航行了十九天,除了剛開始遇見幾次北島海盜,托德出示暮西王國手令,最後順利通行以外,其它時間更像是一段平靜而又安詳的旅遊時光。
航行第二十天。
早晨7點30分,托德在顛簸的客艙中起床,洗漱並用過早餐,稍作休息之後,開啟靈魂空間,邀請暮西王國的官員們舉行會議。
以往兩小時之內就能結束的每日例會,自從坎伯蘭那次找到電視劇文件夾之後,就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