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到現在,陛下好像整整一天沒有舉行會議了。”應邀參加官員任職晚宴的坎伯蘭,抿了一口杯中之酒,皺著眉頭對埃摩森說道:“呸,這酒的味道就像是泔水!”
埃摩森一邊翻閱著官員名錄,一邊調侃道:“陛下或許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在飲食方麵,你以前可從來沒有這般挑剔過,討伐蠻國氏族的時候,混雜著泥土的雨水,你不也照樣喝的很開心嗎?”
坎伯蘭將酒杯放下,望著遠處舞台上、賣力表演著『俄爾托東征記』的演員們,搖頭說道:“看看這拙劣的演技,再看看這些花裏胡哨的服裝,更別提那些莫名其妙的配樂!這些家夥的表演,就連戰爭史詩萬分之一的悲壯,都沒有表現出來。你不知道,前幾天,我看的那段關於薩繆拉攻城的曆史,那場麵、那氣氛,還有那音樂,簡直就是……”
埃摩森打斷了老友的話:“你沒有辦法指望一幫演員,表演出真實的曆史。再說了,過去的你對於這種娛樂活動,可從來沒有在意過。”
坎伯蘭歎口氣,攤手說道:“俗話說的沒錯,好日子總會讓人懈怠。更何況,已經喝慣了天國的酒水,看多了曆史的真實,再讓我接觸這些,真的有些難以接受。”
埃摩森合上手中的書冊:“換個話題吧,關於過去我們討論過的天國,你現在怎麼看?”
“你該不會又想,質疑天國的存在吧?!”坎伯蘭臉色通紅,吹起了胡子:“看看裏麵的那些事物——能夠重現曆史的鏡像,揭示命運的畫麵,還有那無數根本不知道作用的機器。你有在『聖經』上,看過類似的東西嗎?!”
“我並不是質疑天國的存在,我隻是在幫你理清陛下和天父的關係。”埃摩森用手指了指老騎士胸前的十字架:“就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天國中出現的事物,在任意一本教會經書上,都未有隻言片語提起過。從邏輯的角度上來看,天國裏的一切,完全不可能是捏造或者想象、必定是真實存在的,所以……”
看著老騎士還是一臉迷糊的樣子,埃摩森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就出現了一個矛盾的地方,人們認為聖子是天父的使徒,但這位使徒帶來的東西,卻與天父教會和至正教會的東西格格不入,完全看不到什麼聯係。甚至,這些事物遠比經書上,那些大而化之的願景,要來的更加真實和可靠……”
坎伯蘭聽到這裏,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
“好好想想吧,想想我們的陛下,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埃摩森留下陷入胡思亂想的老騎士,看向戲劇舞台,小啜一口紅酒,隨即又吐到了地上:“你說的沒錯,這酒真他娘的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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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西城工匠公會,艾登.柯姆的隱秘工坊。
老艾登拿起剛剛仿造好的一把火槍,拎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苦著臉說道:“這玩意的重量,簡直快趕上打鐵的榔頭了。”
有學徒提議道:“老師,不如現在試一試?”
老艾登點點頭,一邊回想著托德的囑咐,一邊說道:“帶上實驗的器材,注意密封倉,還有射擊的時候,采用遠程點火,所有人不允許站在旁邊!”
找到一處偏僻的城郊,老艾登指揮學徒們開始試槍的準備工作。
火槍被固定在了木架上,對準了十米開外的一塊木靶。
一名助手,提著一根1.5米長的木杆,杆頭上綁著一片燃燒的火棉,小心翼翼伸向火槍的打火口。
老艾登帶著其他人,蹲在一處土丘的後方,伸著腦袋看向前麵的動靜。
轟!
火藥炸裂的聲音,震耳欲聾。
硝煙過後,老艾登急忙跑到試驗場,仔細查看一番,試驗的結果讓他的心涼了大半截。
強大的後座力把火槍,從木架上震飛到了地麵,有一些火藥被引燃從後膛噴灑出來,燒灼了木頭和草地。
而作為攻擊目標的木靶,卻完好無損,出膛的鉛彈,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老艾登一臉苦悶的揪著自己的胡子,腦中已經完全能夠想象這種武器,上了戰場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一名槍手舉起這把火槍,對準十米開外的一名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