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發生後二十四小時,阿爾斯特王宮。
弗加爾盯著桌上的地圖,眉毛糾結在一起,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就在昨天,王城之內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角鬥士叛逃事件,涉案人數達到三百七十餘人,最要命的是,這幫人居然趁著慶典當天,假扮成屍體在國王的眼皮底下,逃出城去。
就在弗加爾還在百思不得其解,這幫奴隸是怎麼騙過重重關卡順利逃跑的時候,搜捕隊指揮官風塵仆仆的衝了進來。
“怎麼樣?找到那些人的蹤跡了嗎?”弗加爾看向對方,一臉希冀的問道。
指揮官喘了口粗氣,沮喪的搖了搖頭:“王城向南方圓五十公裏,我們都搜遍了,沒有發現逃犯的蹤影!”
弗加爾又問道:“那麼邊境的關隘和哨所呢?他們有沒有消息?”
指揮官臉上頹喪的表情,讓弗加爾頭疼的歎了口氣:“這些逃犯中有老人和孩子,按照道理說,他們根本走不快,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搜捕隊的指揮官朝著王宮深處看了一眼,壓低音量:“國王他還是沒有下床?”
弗加爾瞥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國王身體抱恙,正在靜養,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聽說,因為昨天最後一場角鬥的原因,王城中有些貴族,正打算聯名向國王提出抗議。”
“抗議?”
“好像有不少貴族的親戚和朋友,昨天被關在看台上,險些喪命於戰獸之口。”指揮官又湊近了一些,聲音低到隻有兩人能聽見:“我還聽說,有不少人私底下拜訪了福格斯大人,說是要共同清理國王身邊的奸佞之人。”
弗加爾身體一顫,沉默了片刻,輕輕說道:“知道了……”
待來人走遠,弗加爾慢慢收起了桌上的地圖,看著空蕩蕩的議事大廳,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古汩城的泊船碼頭,一艘樣式別致、模樣嶄新的雙桅貨船,靜靜停在近海的棧道旁。
幾名南方帝國打扮的商人,與碼頭的官員一邊清點著上船的奴隸,一邊口沫橫飛的討價還價。
從外表看上去,這是一艘再常見不過的運奴船。
但走到甲板下的船艙中,卻能見到一派完全不同的景象。
上百名全副武裝的角鬥士,等在艙室裏各自忙著手頭的事情,時不時還會側耳傾聽艙外的動靜。
而後艙的船長室裏,兩名女子坐在桌子的兩側,低聲交談著些什麼。
“你是說,這艘船是我的了?”阿依莎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的燙金文書,小聲讀出了這艘新船的名字——黑珍珠。
穿著一身寬鬆修女袍的芮契爾,拿起一枚阿爾斯特的特產——狻蛇果,丟入嘴中慢慢嚼著,糾正阿依莎話中有誤的地方:“『黑珍珠』號現在還不是你的,暮西王國隻是與你簽訂了一份協議,你在這艘船上擔任船長,完成王國指派的相關任務,三年之後,這艘船就歸你所有。”
“三年之後,船就歸我了?我怎麼知道你們不是在騙我?”
芮契爾給了阿依莎一個白眼,指了指對方手中的文書:“暮西王國的官方文書,陛下的親筆簽名,如假包換的國王印章,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這三年裏,你們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