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德愕然的回過頭來:“放棄暮西城?!”
阿方索不善於言辭,說起話來也直來直去:“您將暮西城的管轄權交給了內閣,又主動限製了自己的權力。現在,您來到霜石城,開始在這裏著手建立一個新的王國。眾所周知,南方帝國對教區的攻勢已經不可避免,有沒有可能……您原本就打算放棄暮西城,將霜石城當做新的帝國中心……”
“住口!”
勃然大怒的托德,右手變化為暴君的鐵爪,重重轟擊在阿方索的胸口。
穿著鐵甲的騎士,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朝後飛去,撞倒了一根巨大的石柱。
一口鮮血從阿方索的口中吐出,寄生蟲肢節就像霜打的麥稈一般,從盔甲中掉了出來。
在信徒們的尖叫聲中,托德走到了阿方索的麵前,看著對方盔甲上凹下去的坑陷,餘怒未消:“暮西城是我一手建立的王國!在最危險、最困難的關頭,我都沒有放棄那座城市!你認為現在的我會臨陣退縮?!”
阿方索一邊咳嗽,一邊笑了起來:“陛下,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如果你依然在乎暮西城,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托德看著這名跟隨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騎士,閉上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如果有朝一日,南方異教徒真的向暮西城發起進攻,我希望您能派我回去,回到戰爭的第一線。”
“你不願意留在霜石城?為什麼?”
負責神殿秩序的薩滿們,在信徒的指路下,來到了倒塌的石柱旁。
領頭的薩滿明妮,第一眼看見正在交談的托德和阿方索,連忙朝身後揮了揮手:“都走開!不要打擾那兩個人,一切都好!沒有事,沒有事!”
阿方索倚靠在斷裂的石柱上,抹了抹頭盔下流出的血液,灑然一笑:“我的兒女被我的妻子所殺,我的妻子又被我所殺。在這世界上,我已經沒有了親人。關心著我的同伴,又是因為我的原因,如今長眠於地下。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份應死者的名單,我覺得自己應該排在第一頁上。”
“如果真的要死,請至少讓我死在靠近親人、靠近同伴墓碑的地方……”
托德蹲下身來,拍了拍阿方索的頭盔,輕輕歎了口氣:“有我在的話,沒有人會死,相信我……我從暮西城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實現這個諾言……”
三天後,陰影之國,神殿廢墟。
看著從獅鷲背上翻身下來的托德,梅瑞狄斯長籲一口氣:“你的到來,讓我覺得有些開心,更讓我覺得有些哀傷。”
從獅鷲的行囊中,拿出自己的日常用品,托德拍了拍亨利的腦袋,笑著說道:“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掉。”
“我活到現在,見過無數的人,前來陰影之國尋求力量。不同的是,有人是為了獲取財富和權力,有人是為了複仇,有人是為了探求生命的巔峰……但是像你這樣,僅僅隻是為了守護某樣事物,就甘願獻出一切,我真的第一次看到。”
在亨利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目送著獅鷲飛向遠方,托德朝著梅瑞狄斯聳了聳肩:“我聽說過一句話,沒有牽掛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孤獨一人走完生命的旅程,到頭來留下的隻有追憶和悔恨。”
後者的臉上寫滿了疑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留下後世瞻仰的著作,打破無人可及的記錄,創造舉世無雙的奇跡,與所愛之人生下兒女,這些事情都是人類對於生命最根本的需求——存在。”托德笑著說道:“而對於我而言,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那些我所在乎的事物不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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