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陳永壽隻能先將花夢送回花柳莊,並且派人日夜監管著。等到真正有證據的時候,才對她進行量刑。
這對於穆瑾歡來說,就是一大難題。現如今,蘇榮所說的古老秘術畢竟隻是一種傳說,無憑無據根本不能就靠這個來作為證據。
要想找到證據,這唯一最有可能的就是被關押在監獄裏的花奴。可是,按照花奴與花夢的主仆關係來看,花奴是絕對不會承認花夢參與了自己的作案罪刑。
從當日花奴將所有的罪行都認下時,她就已然看清楚,他對花夢的感情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主仆情誼。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在花奴心裏,一定是對花夢有著男女之情。
如此一來,倘若花夢真的是做了傷天害理之事,恐怕這花奴拚了命也是要護她周全。
這其中就是這層關係,故而眼下事情絕對就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
三日之後,花奴就會被斬首示眾。現如今已經過了一日,也就是說,她隻有兩天的時間來調查這件事情背後真正的隱情了。
要想調查花夢,還是要從她的那張臉調查起。
按照花夢的想法來看,那張臉之所以會好,是因為有一位老郎中的醫術高明。那麼這問題的關鍵,就是這老郎中了,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位醫術高明的老郎中。
當穆瑾歡將自己的打算告訴給雲少卿時,他輕輕搖了搖折扇,想了片刻。
“穆姑娘,你這個想法確實是查案時該有的正常思路。但是現在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現在對花夢已經是打草驚蛇了,所以對你接下來的計劃,肯定也是能夠猜到一二。就像你打算去查查給花夢治臉的老郎中,難道她就不知道隨便找個什麼借口,讓你根本就見不到這個老郎中嗎?”
他的話讓穆瑾歡微微陷入沉思之中,他說的並無道理。花夢也不是個愚鈍之人,現如今自然是不會坐以待斃的。不過,這從另一方麵說明,如果她沒有鬼的話,又何必驚慌失措呢?
“難道我們就這麼束手無策嗎?再過兩日就是花奴的行刑之日。倘若在那之前還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指控花夢的證據,我想,我們就真的沒有機會了。要知道,眼下,對花夢最了解的就是花奴了。”
雲少卿點點頭,這些問題他也都考慮過,不過暫時還是沒有什麼好的法子。
正當兩人陷入一陣迷茫時,十五急匆匆的跑進院子裏,“小姐小姐!皇上來了,您……”
話還沒說完,穆瑾歡就趕緊起身,凝重的目光落在雲少卿的臉上,“雲大公子,花夢的事情,還需要你再幫忙幫我調查一下了。現在,我這裏有些事情,你還是先請回吧。”
她都這麼說了,雲少卿自然也有自知之明。雖然不清楚她和玄瀧之間的關係但是知道此刻自己是不應該出現在玄瀧的麵前。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何事情,穆姑娘盡管吩咐一聲便好。”
穆瑾歡來不及與他道謝,就跟著十五走向大廳。這個時候玄瀧怎會來?
玄瀧早已在大廳等候多時,身旁跟著兩名男子,那位青衣男子,穆瑾歡並不陌生。正是好幾日不見蹤影的曹安,自從玄瀧來到瀾洲城之後,曹安就已經好幾日沒有出現自己麵前了。
現在看來,原來是被玄瀧召喚了回去。如此看來,曹安在自己身邊待的這段時間裏所知道的事情,都應該原封不動的都一字一句的說給了玄瀧。
而至於玄瀧身邊的另一位黑衣男子,穆瑾歡卻是十分陌生的,見都沒有見過。不過,看男子的打扮,倒是有些護衛的味道。
自從玄瀧登基之後,他身邊的人,包括他自己,穆瑾歡都已經越來越看不懂了。
她總有一種錯覺,認為這才是真正的玄瀧。之前,在與玄洺爭權時,他大概是真的掩藏了自己真正的一些實力了。
就像爺爺曾有言,玄瀧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真正沉穩的人,是不浮不躁,且能夠有寬大的胸懷。
而玄瀧,就是這樣的人。他至少是真的願意讓天下百姓過上富饒的生活,也是真的願意做一位明君,為百姓多做好事。
隻是不知為何,每每見到他,穆瑾歡總有一種無言的情愫在心裏悄悄蟄伏著。這種感情,時隱時現,有些奇怪。
“民女穆瑾歡,拜見皇上!”她照例行著君民之禮,微微低下的頭就是不願意直視著他。
然而,玄瀧最不喜歡的就是她動不動站在自己麵前,臉上麵無表情,甚至連頭都懶得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