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而是仔細思考了一番,一個可怕的想法在我的腦中萌生:“你的意思是說,五長老被抓,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不錯。”李淺點頭,“我們並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當時龍鼎天的那些手下來看,他們根本不可能抓住五長老。如果這樣想的話,那麼他被抓就隻有一個可能——”
我低聲驚呼:“被人陷害?!”
“嗯。”李淺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塗山狐族的五位長老一直以來都是各司其職。大長老負責祭祀,專門看守塗山魂玉。二長老司塗山典籍,各種文獻的搜集、整理皆由這一支來完成。三長老負責塗山之術的傳承,可以說塗山的每一隻狐,都是他們一族的門生。”
“至於四長老,你已經知道了,是負責司刑罰的。唯獨五長老,負責塗山的預言。”李淺說到這,看著我,“你以為他為何明明可以自己對我們解釋清楚,卻要讓我們無論如何都來塗山一趟?”
我吞了下口水:“不隻是讓我們去看塗山的預言,而是……”
“對。”李淺點頭,“他是想要我們來塗山,徹底查清楚這件事。”
我半晌沒有說話,隻是想到現在的處境,有些為難:“李淺,我們已經成了人家的階下囚了,還怎麼調查?難道你要帶著我,跟以前似的,化成風跑出去?”
他擺擺手:“不用。如果為夫猜得不錯,四長老的合作者很快就要來了。”
果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李淺趕緊給了我一個眼神,跟著就擺出一副虛弱的臉孔。
四長老果然帶著人來了,他在門外敲了敲然後走進來。
“你……你來做什麼……”李淺這家夥也是個戲精,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這會兒竟然擺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柔弱樣。
我躺在地上,幾乎要笑場,但是想到現在應該是昏倒的狀態,又強行忍住,隻眯了眼暗中觀察。
四長老環視了一下,冷冷一笑:“鬼王大人,看來還沒有恢複啊,真是可惜,我塗山隻能治愈有形的生命,對於您這種靈體,還真是愛莫能助啊,嗬嗬……”
我側趴在地上,暗暗抽了抽嘴角:“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幸好李淺已經完全恢複,不然指不定你怎麼算計我們。”
李淺則故意咳了幾下,竟然還帶了點兒血:“爺自己心裏有數,不勞四長老費心。倒是四長老你,這下可說是心願達成了吧?”
那老頭眉毛一挑,隨即嗤了一聲:“看來,鬼王的智慧果然超乎常人,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
李淺冷哼一聲:“是你將消息送出去,讓五長老被人抓住,挖走內丹,又借著魂玉的事情彈劾了大長老,除掉了這兩個塗山的勁敵。剩下的二長老和三長老,被你蒙在鼓裏,怕是現在也難逃你的算計。四長老,你很厲害啊。”
聽了李淺的話,四長老渾身氣質一變,剛才的和藹老頭子立馬變成了陰險的陰謀家。
“鬼王大人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那麼老朽隻能請你在塗山多做客一段時間了。”
說完,他紛紛揮袖,轉身帶著人出去。
李淺在他身後大聲道:“四長老,你這幾個侍衛的身上已經開始露出不一樣的氣息了,真以為別人毫無察覺嗎?”
他身子一凜,沒有回頭,而是帶著人繼續走出去。
等他走遠以後,我從地上爬起來:“李淺,你說的果然沒錯,四長老怕是真的和龍鼎天合作了。他是塗山的叛徒!”
“隻是,我想不明白,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我揉了揉鼻子,“他到底是塗山的一員,如果聯合了外人,搞垮塗山,他又能有什麼好?唇亡齒寒的道理,我不信他不懂!”
李淺點頭:“不錯,為夫一開始也想不明白這點,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那麼,你現在想通了?”我側頭看著他,覺得他又是一副大局在握的樣子。
他摸著我的頭:“剛才四長老帶著人進來,你可能感受到什麼?”
我想了想:“之前並不覺得,但是這次他帶著人進來,總感覺怪怪的。”
李淺拉著我坐下:“我們不妨做一個假設,看看這樣解釋能不能更加合理。”
說著,他手指淩空虛點,畫了隻狐狸:“假如這隻狐狸就是最初的四長老,後來他又遇到了龍鼎天或者道尊,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達成了某種合作的意向,然後——”
他又畫了一個心形,將其放在狐狸的肚子裏,“他被植入了某種東西,讓他好像當時的喬詩鵬或者其他人那樣,受人擺布。”
接著,他又將那些東西抹去,另外畫了一隻狐狸,“又或者,好像是泠熙那樣,龍鼎天複製了一個一模一樣但是由他完全掌控的四長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