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口,在靠近心口的位置,開了一個洞,被泠熙用藥棉塞著,隱隱還有些滲血。
“我的小七月,我最疼愛的妹妹,為了給你這個笨蛋解毒,她寧願忍受七日之痛,取下自己的心頭血給你入藥。世間再有比她更對你重情義的人了嗎,你說啊!”
泠熙給他看完,又將我緊緊收在懷裏,用浴巾裹好,“我一開始極力反對,絕口不提救你的方法,就是因為,若想解往生花的毒,除了需要它的汁液以外,還必須以走屍娘心頭血為引,連續塗抹七日,方能徹底化解!”
“若隻是區區幽冥之行,你以為我會擔心成那樣嗎?”泠熙說著咬了咬牙,又憐惜地看著我,“她是我發誓要守護一輩子的妹妹啊,我就這麼眼睜睜地,取了她六日心頭血,我不難受嗎,我不心疼嗎?!”
“而她的犧牲,我的心疼,卻隻換來你這個家夥一句‘禽獸’?!我不能把妹妹交給你這樣的家夥!”泠熙邊說,邊摟著我,“小七月,我們走!”
“等等!”李淺叫住我們,伸手想要從泠熙懷裏奪我,卻被他抬手扒拉開。
“李淺,你不配碰她!”
“泠熙,李淺隻是太著急、太在意,所以才會誤會我們,現在你什麼都告訴他了,他不會再這樣了!”我也轉過臉來替他求情,“他畢竟是我愛的男人,請你相信他好不好?”
“小七月,你醒醒吧,如果他真的在意你,真的相信你,根本就不會幹這種趴牆根的事,而且還不問青紅皂白,就誤會你!”泠熙死死盯著李淺的臉,語氣中帶著憤恨,“這個家夥他在意的根本就隻有他自己!”
“胡說八道!”李淺上前攔住我們的去路,“你別胡亂扣帽子,爺進來是怕你對月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別以為爺不清楚你怎麼想的,月兒是我的女人,你們誰也別想染指!”
這兩個男人爭來吵去,我不願意看到他們這樣:“泠熙,李淺,你們不要吵了!”
我轉過身,擋在李淺身前,“泠熙,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是李淺是我愛的男人,我願意為他做這件事,求求你,不要再和他吵了好不好?我們已經堅持了六日,隻要今日再用最後一次藥……”
“月兒!”李淺從身後抱住我,“對不起,我不知道要解毒需要你做這麼大的犧牲。這些事情,沒有人告訴我。為夫真的隻是怕你被人欺負,剛才那些都是氣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如果因此傷了你,為夫向你道歉,早知你要受這麼大的罪,這毒我不要解了!”
我抬起手,拍了拍他抱住我的手臂:“李淺,我都已經為了做了,隻有繼續做下去。”
說著,我掰開他手臂,對泠熙請求:“來吧,泠熙哥哥,最後一次,把我的心頭血取出來,給他。”
泠熙緊緊抿著唇,最後垂下眼眸,將桌上那碗汁液拿過來,取下我身上的藥棉,讓我的血流出來,滴在碗裏。
李淺一旁看得心焦,直說“夠了,夠了”。
泠熙瞪了他一眼,取夠了血,便替我止了血,才要幫我擦幹淨,就被他一把搶過來:“不用了,爺的女人,自己照顧!”
他倆總算是不吵了,李淺又用鬼靈之力替我療傷,走屍娘的體質,很快傷口便愈合不見,連疤痕也沒有。
泠熙調好了藥拿過來,黑著一張臉:“這次是我替你擦,還是讓她?”
我趕緊接過來:“我的男人,自然是我來照顧了。”
看著李淺肋間的傷口徹底恢複如初,我將碗遞給泠熙:“多謝你了,哥哥。”
我將最後兩個字故意咬得重了些,他冷冷看了李淺一眼,冷哼一聲轉過身去收拾。
李淺站起來,朝他走過去:“泠熙兄,我像你賠不是,此事確是我做錯了。”
泠熙微微側頭,卻沒有正眼去看他:“李淺,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我妹妹。之前你說的,願意守護她、愛著她的話,還作不作數了。”
“作數的!”李淺轉過頭看向我,“我李淺在此承諾,願以此身護月兒一生一世!”
他說著抱起我,也不管泠熙鄙視的眼神,直接回了房間。
我們終於可以好好在一起了,他擁著我,我抱著他,盡情地打著滾。
深吻過後,彼此坦誠相見,他深情地望著我,才要繼續他的熱情,我突然覺得身下一股熱流,跟著心頭一沉。
“李、李淺,別……”我望著他,掙紮著起身。
“怎麼?”他一臉不解,“你還不肯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