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尉等人離開之後,秋寒嶼將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獨自在皺眉思索。
他受傷、被救,這些事他經曆過兩次。這麼其實有些不很準確,應該一模一樣應該在同一時間發生的事他經曆過兩次。
隻是前一次救他的人是藥鋪掌櫃,而這一次是陌生的老兩口和一個年輕書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前一次之後發生的每一件事,也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對,他應該是死聊,粉身碎骨,可為何又回到了十九歲這年?難道是師尊回朔了時光?
可回朔時光豈是那麼容易的?而且時光回朔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會變啊,那怎麼會有三個陌生人出現?
秋寒嶼陷入了一個的圈圈裏,無論如何也理不出一個線頭,直想得頭也痛了,恍惚中他似乎聽到了師尊聲音:“要改變命運就要抓住變數……”
這聲音似遠似近,飄忽不定,卻讓秋寒嶼驚喜,“師尊!”
秋寒嶼一出聲那飄忽的聲音突然就沒有了,隻剩下他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門外候著的活計聽到了屋裏聲音,推開一條門縫,“少東家?可有吩咐?”
“沒事,發了噩夢而已。”秋寒嶼重新閉上眼睛想再找到剛剛的感覺,再與師尊幾句話。他知道師尊一定是做了什麼來救自己,他也知道他回不去了,他隻想好好與師尊告別而已。
“少東家,您回來的消息已經稟報老夫人,老夫人讓您趕緊回去。”夥計繼續在門口。
跟前次一樣,自己一醒來就被娘叫了回去,她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呢。秋寒嶼勾了勾嘴角,那個人,最在意的人就是父親,父親死了她最在意的人就成了大哥,大哥也不在了就變成了自己的兩個侄兒,自始至終她的眼裏都沒有過自己這個兒子。
這是前一次生命就看透的事情,可是如今再重來一次,秋寒嶼仍舊不能釋懷。“告訴母親,等我傷好些就回去。”秋寒嶼有些賭氣地,等夥計領命要走他又改了主意,“算了,去準備馬車,再給我準備身衣服,好了就出發。”
夥計在門外應了是。等他走遠,秋寒嶼又靠回榻上。他這是怎麼了?他不是已經摒棄了七情六欲,任何事都無法讓他生出情緒的波動了麼?為什麼,為什麼隻是又來了一次他就無法控製自己了?
秋寒嶼默默念起了師尊教過的清心咒,等夥計回來,秋寒嶼已經收斂了所有情緒,如果有前生後期認識他的人定會這才是他們認識的秋寒嶼。
可惜按照正常的發展,這些都該在三十年之後發生,所以此時夥計不住地偷瞄自家少東家,怎麼睡了一覺,整個人都變了,如果不是臉和身上的傷都一樣,他都快以為這是另一個人了!
秋寒嶼拒絕了活計的幫助,自己整理好了儀表,“走吧!娘該等不及了!”他其實知道娘親急著找他回去做什麼,並不是什麼大事,甚至連事兒都算不上。
果然,一見麵,“你還知道回來?你有把我這個家放在眼裏麼?你長大了是吧,翅膀硬了,飛出去就不著家,把我們孤兒寡母撇在家裏受人欺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