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那個幹啥?不是要看書麼?這麼大了還玩兒木魚!”王薑氏一邊嘮叨一邊去搬了個藤條編的箱子過來,“呶,都在這兒了,你看看要找啥?”王薑氏把藤箱放在炕上,又拿起針線活兒繼續做。
“幹娘!”蘊尉搶過幹娘手裏的針線,“先別做活,叫幹爹來,我給你們看樣東西。外麵門關了麼?”
王薑氏本就疼愛蘊尉,在他受傷之後更是千依百順。幹兒既然發了話,她就趕忙去叫自家相公,順便掩了大門但是沒有cha上。大白關大門在鄉下就是明晃晃地告訴人家,這家人家在做見不得饒事兒。
等王鐵根兩口子都進了屋,蘊尉才神秘兮兮地將木魚拿出來獻寶。“幹爹,幹娘,你們看這是什麼?”
“這不就是你要找的木魚麼?”王薑氏不以為意,順手又拿起自己的針線活。
蘊尉再次搶了她手裏的針線,“幹娘,這不是一般的木魚,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你戳戳這個魚眼睛,快!”
王薑氏盲目地信任著幹兒,雖然心中不明白,但還是依言戳了魚眼。接下來發生的事兒讓老兩口看的目瞪口呆。
蘊尉從魚嘴裏摳出來一些碎銀子,金錁子,還有一打銀票。“這,這是……”老兩口一輩子用得最多的是銅錢,銀子都少見,更不要是金子和銀票了,所以王薑氏顯得有些激動,險些尖叫出來,還好王鐵根眼疾手快,捂住了自家婆娘的嘴。
“老頭子,快,快去把門插上……”王薑氏緊張到開始哆嗦了。之前幹兒將木魚拿來,隨隨便便擺在桌上,她就沒當成之前的東西,隨意擱到了藤箱裏,誰能想到這普普通通的木魚竟然值這麼多錢啊!
“沒事,幹娘,你別緊張,我就是想起來這些日子一直沒給您家用,順便也讓您二老知道,咱家不缺錢,您二老不用為生計發愁!”蘊尉拍拍幹娘的手,讓她放鬆下來。
“你家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關鍵時刻還是男人冷靜地快。王鐵柱一句話就問到零子上。幹兒的家他也去過,就算聽過幹兒的父母能幹,但看樣子也就是富之家,怎麼可能拿出這麼一大筆錢?
“這個……”蘊尉摸摸鼻子,又撓撓頭發,最終還是決定實話,“我不記得了。當初爹娘遇到意外雙雙亡故,沒多久大伯和大伯娘就來我家,名義上是照顧我。實際上卻沒安好心眼,我那伯娘偷偷在我的吃食裏放了毒、藥,可能是爹娘在之靈保護了我,我得以活了下來,可是中毒之前的事兒我全都不記得了。”
“什麼?”這次王鐵根沒能捂住媳婦的嘴,他也被驚到了。“這毒婦!她怎麼敢?怎麼敢?不行,不能就這麼讓她痛痛快快地活著,走,咱們去報官,讓青大老爺砍她的頭!”
“幹娘,這事兒我沒證據,而且我還活著,誰相信我吃了砒、霜還能活下來呢?”蘊尉搖頭,“縣太爺既然判了她流放,那她就流放好了,一刀砍了她的頭是便宜了她。所以,這事兒您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其實這樣也挺好,母親是被流放的縱火犯,就成了蘊榮一輩子的汙點。考科舉據都要有齲保,誰會給縱火犯的兒子擔保?蘊榮這輩子都別想再科舉了。大伯娘這輩子最寶貝的就是她這個兒子,如今她自己親手毀了兒子的前途被兒子怨恨一輩子,這大概是對她最大的報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