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拎著雜魚回了家,幹娘正坐在門口一邊做針線一邊照看著倆孩子,遠遠地看到父子倆回來就收了手裏的活兒。
晚飯是鐵鍋雜魚,還有蝦皮做的墨(mo)和(huo)。雜魚被燉的火候很夠,湯汁都變得濃稠,撕一塊饅頭蘸點湯汁,饅頭的麥香混合著新鮮海魚的鮮美好吃的讓蘊尉差點吞了自己的舌頭。墨和是蒸的,被王薑氏切成兩指寬,拇指長短的塊兒,有點像是雞蛋蒸的蝦醬,卻比蝦醬多了份鮮甜。
“現今去早了些,鮁魚還沒上岸,多是些魚蝦,沒啥值錢的東西。”王鐵根一邊吃一邊起了今日在海上的見聞。
“蝦?多?”蘊尉抽空問了一句。
“比蒸墨和的大不了多少。魚愛吃這個,開春兒有了這個就有了魚,有了魚就能引來大魚。”道大魚,王鐵根似乎看到了那魚滿倉的景象,笑眯了眼。
“老頭子,娃子愛吃蝦醬,你回來看著有合適的就換些。”王薑氏一邊喂倆孩子吃飯,一邊不忘囑咐老伴兒。
“成。我看著換。”幹兒的一切要求,在王鐵根夫婦這裏都是不打折扣的。
“咱們把蝦子都吃了,會不會沒有魚來啊?”蘊尉的話讓王鐵根樂了,解釋:那一大片,撈也撈不完,推點蝦醬才能吃多少?
“那怎麼不曬蝦皮呢?”道蝦皮,蘊尉發現來到這裏之後各種海貨還真沒少吃,但是蝦米和蝦皮還真沒吃過。從他這些日子多次進城的觀察得知,這裏的調味品和調料已經很齊全了,像什麼油鹽醬醋、辣椒、孜然啥的雖然少,價格不便宜,但也不是完全沒櫻可為什麼像是蝦米蝦皮這樣經濟實惠的海味竟然沒人賣。
“蝦皮?那個怎麼吃?不磣牙麼?”王薑氏也沒聽過曬蝦皮的,那些蝦一曬就光剩了皮了沒錯,不過吃蝦不是應該吃蝦肉麼?
“磣牙?才不呢!做湯、包餃子、餛鈍,撒上一點,鮮的不得了!”越蘊尉越懷念蝦米和蝦皮的味道。
“那要怎麼弄啊?咱們都沒做過那個啊!從海裏拖上來就曬麼?”王薑氏一聽蘊尉的話就知道他想吃了,於是,這個必須有!
蘊尉搖搖頭,“聽是要先要用滾水焯過才能曬,不然就隻剩皮子就不好吃了!”
“想吃咱就弄,明兒你在家看著豆寶兒糖寶兒,我拿著咱家那口鍋去海邊等著。”王薑氏幹活麻利,既然要做了就立刻開始盤算。
第二恰好是休沐日,秋寒嶼帶著米寶兒來看弟弟。多了個人看孩子,蘊尉終於得償所願,不必被關在家裏可以一起去海邊。
明明是自己嘴饞,卻要勞動爹娘忙活,他的心裏總是過意不去。雖然他沒曬過蝦皮,但總吃過,比起兩眼一抹黑的王鐵根夫婦總是強一些的。
這一有船沒有收成,隻拖了一網蝦皮子回來準備磨蝦醬,再不值錢也比空跑一趟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