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寧被他笑的渾身不自在,暗暗道:點了笑穴了他?
用細軟帕子擦著臉上的水,聽到內室裏有打開衣櫃的聲音,猜想著他是要更衣,正疑惑他更衣不用人伺候的嗎?就聽他的聲音傳了出來:“夫人,棗紅色和猩紅色,我穿那一套?”
眾人何時見過這樣的夏恒,又是驚訝,又是好笑,但在主子麵前又不敢放肆,都是垂下了頭,可肩膀聳動著,可見是在忍笑。
新影和新月對視了一眼,都是抿笑,姑娘和姑爺能這般恩愛,她們也就放心了。
林攸寧磨了磨牙,這廝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在侍女麵前吃癟!
不禁又想,前世他穿的什麼顏色來著?她竟一點兒都想不出了,隻記得他當時倦極的神色和冰冷的態度。
沒聽到回答,夏恒索性拿了兩件衣服出來,問她:“你喜歡那件?”
眾人一看夏恒著中衣就走了出來,忙把頭垂得更低了。
林攸寧看他一眼,又轉開了眼睛,繼續擦臉:“你的衣服,何故問我?”
夏恒笑道:“可我是穿給你看的啊,自然要問你。”
林攸寧扶額。
她對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唯恐他說出更過分的話來,隨手一指。
夏恒低頭看了眼,笑道:“棗紅色,夫人的眼光一定是好的。”說著回去換了。
等他轉身,林攸寧看了眼他另一隻手裏抓著的猩紅色衣袍。
她剛剛指了棗紅色的?
皺了皺眉,其實猩紅色的更好看,上麵繡的流雲百福也好看。
抿了抿唇,點了身旁的一個侍女,道:“你進去告訴郡王,讓他穿猩紅色的那件。”
被點名的侍女有些驚慌,看了眼內室的方向,又垂下了頭道:“郡王妃贖罪,不是奴婢不肯去,而是郡王殿下嚴令禁止過,他更衣的時候奴婢們不許靠近。”
這道嚴令也是有緣故的,以前有個姿貌中上,心高氣傲的侍女想要攀鱗附翼,趁著夏恒更衣的時候溜進了內室,結果惹得夏恒發怒,那侍女被打了板子,遠遠發賣了。
自此以後,府中上下再無人敢起這個念頭。
也再無人敢違背夏恒的話。
不讓人靠近?這是什麼怪毛病!林攸寧擰眉,看郡王府的侍女個個都垂著頭,一副不敢領命的樣子。
心說,這夏恒看著好脾氣,在府裏卻也是積威深重。
想再讓新月去,又打消了念頭。
郡王府的侍女都知道這個令,不敢放肆違背,她若再讓新月去,豈不是堂而皇之的違了他的話?卻也不好。
想了想,自己往內室走去。
新影新月讓人把洗漱之物端了出去,開始準備穿戴之物。
這邊夏恒剛把衣服套上,抬頭看她走了進來,有幾分意外的笑道:“夫人來幫我更衣嗎?”
想得美!林攸寧看著他臉上的笑,眼底的戲謔,頓時覺得自己這一糟來的多餘,白他一眼,轉身要走,卻被他拉住了手,帶進了懷裏。
夏恒環著她的腰肢,好笑道:“怎麼又要走?”
被抱了個滿懷,林攸寧臉一紅,再想著外間守著的人,更是渾身不自在。
不想和他多做糾纏,道:“你...你穿猩紅色那件。”
夏恒看了眼被他隨手仍在椅子上的衣袍,眉頭又挑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