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出口,才猛然回神!
她問了什麼?
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她在期待什麼,又在在意什麼?
她為什麼會這麼患得患失?又為什麼會在意他的答案?
夏恒聽她這麼問,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睨她一眼道:“我不知道能喜歡你多久,但就算我討厭了所有人,大概也做不到討厭你。”
林攸寧聽著默了片刻,坐直身看著他道:“可若是我並不值得你喜歡呢?萬一我是一個...是一個很壞的人呢?”
夏恒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焦慮不安。
但看著她眸中的惶恐,心尖尖上刺疼了下,他皺眉道:“在你是壞人之前,你首先是我的妻子。”
抱著她的動作更加小心,輕輕的順著她的背,慢慢的撫平她的情緒,等她不那麼緊繃了,才又溫聲道:“你不必擔心我會怎樣,隻要你在,我就一直都在。”
林攸寧的思緒陷入他的話中。
她在,他就會一直在嗎?
夏恒看她懷疑,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以前從不知她這麼沒安全感。
手指輕輕的撫著她眉心,想要把僅存的愁緒給拂去。
“你信我,好嗎?”
林攸寧看進他的眼底,前世裏每每深邃如蒙霧的眼睛此時澄澈一片,她清楚的看到了裏麵的坦誠,熱忱,認真,溫情。
這些珍貴真摯的情感糅雜起來,衝擊著她的心靈,她做不到不信他!
緊繃的心弦慢慢鬆緩,她恢複了淺長的呼吸。
抿了抿笑:“愛胡思亂想的女人是不是很麻煩?”
“你在說你嗎?”夏恒搖頭輕笑:“我不覺得。”
換做別人說這句話,林攸寧一定會覺得這人在客套,說場麵話。
可夏恒說了,她卻覺得他一定是真的不覺得她麻煩。
...也不知哪裏來的自信,這麼篤定。
南平郡王府距離靖瑞王府很近,坐馬車也不過兩盞茶的功夫。
王府門前,靖瑞世子夏弈和靖瑞世子妃妃穆蓁蓁等著將要到達的夏恒夫婦。
早秋的風還帶著些微的涼意,夏弈看穆蓁蓁著單衣,披風都沒披,不免有些擔憂道:“怎麼穿的這樣單薄?冷不冷?”
穆蓁蓁含笑搖頭:“不冷。”
夏弈點了點頭,又道:“若覺得冷一定立刻讓娓娓和芳若去給你拿披風來。”她的身體不太好,每每到了秋日冬日都會染風寒,病上好些日子。
穆蓁蓁輕聲應了。
遠遠聽到馬的噴鼻聲和車輪吱呀聲,自有心思靈活的小廝上前去看,片刻折身小跑回來,口裏笑聲喊著:“是郡王爺和郡王妃的馬車。”
穆蓁蓁笑著吩咐侍女娓娓:“快去告訴王爺王妃,說二弟和二弟媳到了。”
娓娓頷首去了。
夏弈則吩咐人點鞭炮。
劈裏啪啦的響聲中,夏恒扶著林攸寧下了馬車,問她:“膽子小的像貓,怕不怕鞭炮響?”說著擋在她的外側,唯恐崩出的還帶著火星兒的鞭炮落在她身上。
林攸寧看他一眼,沒略過他眼底的笑意,輕哼道:“你才是貓膽兒。”
夏恒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