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綠燈,車開得那麼快,如果不是這隻手,自己此刻恐怕不死也已經殘了。
小白嚇出一頭白毛汗,後怕地想,多虧張行早出手救了自己一命,這回真要好好感謝人家!
另外還要慶幸自己平時注意鍛煉,身材保持得好,如果太沉拽不動的話,後果也不堪設想啊!
可是回頭一看,哪裏是張行早?
拽著自己的那隻手的主人,有著一張俊美無儔、令任何人過目難忘的臉;那隻手的主人,曾讓自己恨到怒發衝冠;也是那隻手的主人,曾在自己耳邊,用中提琴般的磁性男中音,說過令自己終生難忘的誓言。
四目相對了片刻,小白感到了心跳漏掉半拍的那種心悸。
“怎麼又是你?”
巫山不屑地鬆了手,整了整衣領。
原來,他一大早到這附近一家公司談事情,那個路口堵車,所以他幹脆下來步行過這條馬路,結果眼見旁邊一人大白天不看路,傻嗬嗬地迎著行人紅燈往車軲轆底下去。
於是長臂一伸,順手薅著脖領子,把她從閻王爺那兒給揪回來了。
如此再度重逢的方式,讓小白目瞪口呆,內心卻在竊喜。
這個曾經差點兒要了自己小命兒的人,如今居然奇跡般救了自己一命,這表示緣分未盡麼?
張行早也嚇得頭皮發麻:“你沒事吧?一個沒留神你就不見了,嚇死我了剛才!”
他的注意力全在小白身上,眼睛都沒往巫山身上看一眼,關切溢於言表。
小白怪不好意思的。
這時,那個險些撞到人的司機不幹了,把車往路邊一趴,氣勢洶洶地橫著走來找小白算賬,張口就是:“你丫找死啊!碰瓷兒的是吧?把老子心髒病都嚇出來了,賠償老子精神損失費!”
這個司機同樣也暫時沒有注意到巫山的存在。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巫山比他和張行早高出許多,平視的時候,他們沒瞧見他的臉,自動把他當背景電線杆。
小白自知理虧,趕忙道歉,可光道歉,對方司機不幹。
極富磁性的男中音又在司機身後響起:“賠多少?”
那司機和張行早同時抬起頭來:“您是...巫先生?!”
猛然在現實生活中,看到平時隻有在電視和網絡上才能見到的名人,那司機的第一反應是摸手機,想來張合影。
不過他可不知道,巫山從來不跟別人合影的,而且還不是婉拒,而是置之不理,讓對方幹在那兒自生自滅。
“你讓她賠多少?”巫山壓根兒他沒理這茬兒,繼續冷冷地說,“她明顯不是故意碰瓷兒的。”
小白心懷感激,心想,還是患難見真情啊,沒想到巫山還會為自己辯駁。
目光流轉,萬種情思複蘇。潛意識裏,她多麼希望巫山能回到自己身邊。
可是接下來,巫山又說了句:“要是專業碰瓷兒的不可能這麼笨。”
典型的巫氏講話方式——好好的一句話,說完能把人氣死。
不過這回小白硬是沒生氣。
習慣了,好久不聽了這種噎人的話了,反而還覺得挺親切的,真拿自己沒辦法。
萬萬沒想到,聽了巫山的話,張行早不高興了:“巫先生,這女孩跟你無冤無仇的,你這樣說她恐怕不合適吧?”
他才不管對方有多大權多大勢,不對就是不對,用不客氣的語氣數落自己喜歡的女孩,那更是不對中的戰鬥機!
“嗯?”
巫山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麼?”
“知道,巫氏集團的總裁巫先生誰不認識?雖然您救了她一命,但這樣說話也有失您的身份吧。”
張行早此話一出,讓小白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他竟為了自己跟“大人物”杠上了。
巫山身邊,似乎根本就沒有人敢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也許有過,但他想不起來是誰了,其實那就是以前跟嗆口小辣椒似的小白。
“就是,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有眼不識泰山的東西!”旁邊那司機衝張行早一瞪眼,然後掏出一張自己的名片來,笑嘻嘻地雙手呈上給巫山,那諂媚的表情特別像太監給皇上遞東西,“巫先生,您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剛才可惜沒拍下來,應該給您頒發一個‘見義勇為好市民’的勳章!這個是我的名片,在下經營一家足浴店,店名叫‘浴火鳳凰’,誠摯歡迎巫先生大駕光臨!您要是來了隨便兒洗,不收錢!”
他心想,沒拍成合影沒關係,隻要首富哪天能賞臉往自家足浴店門口一站,那就是活招牌,以後保管財源滾滾!
巫山沒接,仍舊跟沒聽見一樣,眼睛緊緊盯著張行早:“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