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總裁辦公室的門,巫山這才把錢包收了起來,剛才他正專注地看裏麵夾的一張照片。
一身水綠長裙,一襲披肩墨發,抓拍的剛好是回眸的瞬間,秀發也跟著飄起來,生動的眉眼間淨是歡喜與似水柔情。
這軟妹子以前怎麼可能是嗆口小辣椒呢?尤其還橫眉冷對地向自己舉過剪刀和刀子,說什麼要切香腸,哈哈哈,現在回想起來真是難以置信。
肖米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大boss把錢包收起來的瞬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巫先生是在想某人呢。
因為有一次跟巫先生一起出門開會的時候,中間他掏錢買了幾瓶水給隨行同事,旁邊的肖米剛好瞥見了他皮夾裏那抹水綠色的倩影,不過沒看清臉。
皮夾裏揣著一個女人的照片天天看,還能是誰的照片呢,總不能是老夫人的吧?
肖米無聲地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嘴角的弧度,然後步履輕盈地來到巫山麵前,手裏捏著一個精美的信封,裏麵倒出兩張紙片來。
巫山抬頭打趣:“不是又來兩份決鬥書吧?”
肖米也笑:“她的魅力那麼大,也說不定哦。”
老板和秘書之間平時很少開這樣的玩笑,不過也開不了幾次了。
肖米:“下周國家博物館將舉辦一個展覽,這個展覽全球巡回,在我國持續的時間僅有3天,據說都是難得一見的寶貝,一票難求,這是博物館特地給您預留的票。”
巫山:“好,擱這兒吧。你的工作交接得怎麼樣了?”
接替肖米的新秘書容女士,有著多年集團秘書工作經驗,據說精通6國外語,精明高效,也不知道是能幹的人事部從哪兒挖來的,巫山也已經麵試過。
容女士雖然已經不算年輕了,但是看起來很有親和力,而且她的孩子們都長大了,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全心投入工作,巫山也覺得挺好。
尤其是婚後,他更要刻意避免找年輕貌美的女秘書,以防她的小嬌妻吃醋——唉,可是她一次醋也沒吃過。他倒希望她哪天能吃個醋給自己瞧瞧。
肖米微笑著說:“交接得差不多了,再有最後2周我就走人啦。”
語氣如此輕鬆,仿佛2周後不是離職而是要去開心地度假,聽不出一絲留戀和傷心。
但其實這不是真的,肖米是忍住強烈的不舍才能夠裝得這麼輕鬆的。
離久情疏啊!隨著時間流逝,慢慢的他就該想不起自己這個人了,可自己用情已深,卻難輕易忘記。
既然他早已心有所屬,又為什麼要死纏爛打呢,又為什麼要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呢?
也沒奢求過什麼,也不是頭一天知道他不屬於自己,愛過,付出過,已然無憾了,不如走得瀟瀟灑灑,給他留一襲華美的笑容在回憶裏,希望將來他偶爾念起自己,映入腦海的都是愉快的東西。
退一萬步說,還可以做朋友啊。
反倒是巫山流露出些許不舍:“找好下家了麼?”
肖米:“找好了,是一家上市公司,做納米技術的,也很有前途。”
巫山:“好吧,如果將來有任何需要,盡管跟我說。”
肖米顯得很快活:“謝謝巫先生!”
巫山頓了一下:“肖米,你在巫氏幹了好多年了,突然走了我可能不太習慣。”
難得聽到巫先生表達內心的情感,肖米笑得更燦爛了,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
其實原本也沒有那麼整齊的,當了巫山的秘書之後為了良好的公司形象,她特意找牙醫整了,還做了美白,雖然貴得嚇人,但後來覺得這種投資很值得。
肖米:“慢慢就習慣了,我相信你巫先生。這世上,沒有什麼人是不可替代的,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的。”
巫山無奈地笑笑,知道自己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挽留她。整日對著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內心一定是不好受的,再說,也是自己給她出的選擇題。讓她走吧,也許在外麵的天地裏能遇到更適合她的機遇。
肖米出去的時候,巫山少有地目送著她的背影,忽然念起這個秘書的種種好來。平時天天在身邊,倒是連一句表揚的話都沒送她過。
想著想著,他提筆寫了一封感謝信,不是用鍵盤敲的,是用手寫的,然後又到網上下單,買了一張肖米平時常穿的時裝品牌的禮品卡,金額是她半年的工資辣麼多。
然後,巫山才拿起那兩張票瞅了瞅:“地球寶藏展?展覽的是礦石和珠寶?倒是挺稀罕的展覽。”
他興趣廣泛,對地球科學也有興趣,隻是不知道小白意下如何。
小白抓住的關鍵詞是:“珠寶啊,我不是太感興趣。”
巫山活了這麼大,對珠寶表示不感興趣的女人,小白是他遇到的頭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