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的目光更冷,且看都懶得看易如風一眼。
易如風卻借著把頭偏在棺木上哭天搶地的機會,成功偷瞄了巫山好幾眼,覺得一身凜冽寒意的山哥更帥得不要不要的,盡管自己對他愛恨交織想要報複他、恨不得他跌下神壇才痛快,那也不能否認我山哥真的很帥!
春泥的死,對易如風來說倒是解脫了,一了百了,不必擔心她再出去說些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話。
不過想想,原先天天陪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大活人,想方設法討好自己的大活人,如今香消玉殞了,要說易如風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也是不公正的。
人家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一丟丟傷感的。這一點傷感再加上洋蔥的作用,完美涕淚橫流。
倒是福利院馮院長薅住易如風脖領子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易如風哭著轉移話題說,春泥以前提過,馮院長就是她的再生父母,現在她不在了,自己以後會代替春泥好好孝敬馮院長您的。
如此,獲得了馮院長的信任,兩人抱頭痛哭,畫麵悲天憫人。
易如風走的時候,又是軟腳蝦一樣被兩個屬下連拖帶架著走的,哭得肝腸寸斷大氣都喘不上來,分分鍾要上呼吸機的節奏。
這一幕被守在門外的媒體拍個正著。
眾人心疼他1分鍾,同時心中都暗豎大拇指,看,易先生是個多麼重感情的人啊!他能受得了這麼沉重的打擊嗎?
易先生的女朋友被這樣的人中龍鳳愛著多幸福啊,放著康莊大路不走,幹啥要尋短見呢?
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總不能每時每刻都用章X怡同款高跟鞋神器吧?
有記者試圖上前詢問,被易如風的人攔住,罵道:“沒看見易先生都這麼傷心了嗎?你們就知道采訪采訪采訪,還有沒有點兒人道主義精神?”
“不得對媒體無禮,人家也是關心我才采訪我的。”
易如風抹了把鼻涕嗬斥屬下,然後轉而對記者說: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麵前...都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春泥!她一直想跟我結婚,而我總覺得我們都還年輕,應該事業為重,拖來拖去讓她失望了。我衷心希望,年輕的朋友們不要重蹈我的覆轍,一定要學會珍惜!是我害死了春泥啊啊啊,是我害......”
之後就跟祥林嫂一樣,聲淚俱下地不斷重複著這一句。
心裏卻得意地想,這倒不錯,以後不碰女人也有藉口了,為了紀念逝去的女友而守身如玉嘛,多麼高大上的理由......
邦邦邦。
“我不吃。”
邦邦邦。
“我不喝。”
邦邦邦。
白雲暖終於忍不住了,衝門的方向喊:“拜托,讓我安靜一下不可以嗎?!”
“是,少夫人,打擾了。”
門外的家丁無奈聳了聳肩,端著飯菜回了廚房,途中遇見老文。
老文:“怎麼?少夫人還是不肯吃飯?”
家丁愁眉苦臉:“是啊,敲多了門她還煩,可是餓瘦了又是咱的責任,這活兒不好幹啊。”
老文想了想:“給我吧,我去試試。”
家丁知道老文來巫氏大宅的時間長,德高望重,既然有她幫忙,責任也就有她分擔一份,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放心把餐盤交給了她。
邦邦邦。
小白不悅:“我不是說了不餓嗎?”
老文在外麵通過對講器說:“少夫人,你的身體不隻屬於你一個人,還屬於巫先生,屬於這個家庭。你要是身體垮了,我們都要擔責任的,你說招誰惹誰了,我們我們冤不冤啊?”
小白糾結了一秒,覺得自己心情如此糟糕,就算飯菜端進來也還是會原樣端出去,於是在屋裏對著床頭的一個對講器說:“謝謝,我真沒胃口,拿進來也是浪費。”
老文暗自運氣,連門都不肯開,真是個不懂禮貌的丫頭,量她在這巫氏大宅裏也呆不長久!
這時沈長歌也來了:“怎麼,她還是不肯吃東西?”
老文做擔心狀:“是啊,都快3天了,少夫人閉門不出,不吃飯,也拒絕探望,不過屋裏倒是有水喝。”
沈長歌伸手要餐盤:“我來試試。”
邦邦邦。
“小白,是我。”
白雲暖一聽是婆婆,隻好從枕頭堆裏出來,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難得地照了照鏡子。
呀!鏡子裏的女人眼睛紅腫,頭發淩亂,滿臉淚痕,簡直慘不忍睹。
怕這個樣子嚇壞老夫人,也怕她數落自己,小白決定還是不開門了,隻對外麵說:“請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於是沈長歌也吃了個閉門羹,悻悻地走了。
老文嘖嘖了幾聲,在沈長歌耳邊吹風說:“我的天呐!以前咱們這些做人家兒媳婦的,兢兢業業操持家,恭恭敬敬伺候公婆,哪敢跟長輩說一個不字?現在的兒媳婦不得了啦,譜可真大啊!心情不好大家都知道,但是連婆婆想見她都不給麵子,這也太......她是不是忘了,到底誰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啊?而且咱們巫氏現在正處於多事之秋,萬一她再餓出個好歹來,不是又讓外麵的人有話柄可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