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麻陽，下班後有事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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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給羅羅上書法課的日子，但麻陽還是：“你的事優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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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上了巫山的車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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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有點不對勁，一直盯著他看，像審視一個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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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麻陽沒有注意到，還以為他要跟自己商量今會上提到的某件重要公事：“巫山，關於三清裏那塊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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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巫山罕見地打斷他：“你很久沒替我更新記憶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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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陽心裏“咯噔”一下——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怎麼把定期更新記憶的事兒給忘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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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潛意識裏覺得，巫山真身出事之後，就沒這個必要再更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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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疏忽了疏忽了，這戲演得不夠完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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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搪塞過去明帶U盤來，巫山卻忽然長臂一伸，有力的五指抓住了他的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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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陽一驚：“你這什麼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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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接下來一字一頓出的話，差點兒沒把麻陽嚇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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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活！著！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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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膽大的麻陽幾乎魂飛外，就算喜怒再不形於色，也多多少少有些舌頭打結：“巫山，大大大白的，你這這這的是什麼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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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陽心裏飛快地琢磨著，是巫山已經洞悉了所有的秘密，還是程序出故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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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車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要真有什麼情況，就隻有想辦法將他放倒，然後進行係統檢修和維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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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原本就是麵癱，在遇到白之後才逐漸有了輕微的感情流露，但大多數時候他的臉看起來很嚴肅，此刻就更不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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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問你，我現在是人，是鬼，還是人工智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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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巫山自己也感到很震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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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個行走\/言語如常的人，相信自己已經死了，是極其困難和不合邏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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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用哪種推斷方法，巫山得出的都是相同的結論，唯一的結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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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芯片可以讓死去的巫山複生，但是卻無法模擬巫山不同身體狀況下（比如劇烈運動前後）的心跳和脈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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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不禁心驚肉跳地猜測，自己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怎麼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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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謀財害命謀殺首富之類的故事，常常出現在文學作品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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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身邊的人似乎都沒太察覺到自己的異樣，這明自己還是以真正的巫山的身份活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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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唯獨掌握著那塊儲存記憶U盤的麻陽最可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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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巫山，有些傷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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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自己死了，更令他恐懼聽到的消息，是麻陽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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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深信和摯愛的兄弟背叛，這件事本身就可以要了巫山的命，就可以讓他的整個世界黯淡無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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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麻陽呢，曾經無數次幻想過這一的到來，不過都是幻想自己來告訴巫山真相，卻從沒想過他會主動問出這樣的話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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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問得這麼一針見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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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犀利的目光在他無比信任的麻陽臉上轉了又轉，麻陽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無法逃脫他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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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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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自動上了鎖。<\/P>